皮万三说罢,希冀的看着张扬。
张扬却是表情平淡,看不住他内心的想法。
少顷,才指了指皮万三的那辆丰田埃尔法,道:“走,车上说说吧。”
皮万三高兴的“哎”了一声,开心的像个两百斤的孩子,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打开车门,把张扬请了上去。
司机是个识眼色的小伙子,一言不发的下车去了。
皮万三拿出一瓶水来,殷勤的递给张扬,道:“张先生,你先喝点儿水吧。”
张扬没去接水,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
皮万三点了点头,脸上有些不自然的说道:“张先生,是这样的,早些年我在松州这边刚起家的时候,年强气盛,有些莽撞,曾经得罪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位当时在松州属于是大哥级别的人物和我火拼过几次,最后我略胜一筹让他败北,他从那以后便退出松州,再也没露过面儿。
前些天我听说他又回来了,便派人过去打探消息,没想到我手下的几个好手回来之后,无一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对方放了狠话,让我洗干净脖子等他来取。我听说他在漠北那边机缘巧合之下拜了一位高手为师,武学大成,我手下那些好手每一个能在他手里接下一招。
于是我便请了我过去在缅国时,认识的一位老朋友,也就是你见过的拓森,想让他来帮我助拳。没想到被您……”
张扬淡淡的笑了一声,道:“呵,你是在怪我喽?”
皮万三连连摇头,道:“黑皮不敢,是我们冒犯在先得罪了先生您。只是拓森他毕竟是为我而来,现如今却落下牢狱之灾,我这个做朋友的,未免有些不忍。”
张扬微微皱眉,道:“你知道拓森的下落?”
皮万三有些傲气的抬了抬头,目光里一股自信的光芒若影若现,道:“在这松州,若论经济我可能比不过那些富商大贾家族,若论权利,我自然也比不上正统都督府,若论势力,排在我前面的高人也不在少数。但是但是若论小道消息,即便是我不敢说能拔得头筹,但绝对没几个人能比我还消息灵通。”
张扬微微点了点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擅长点,皮万三虽然是在灰色地带游走的角色,但是不可否认,很多时候,他手下的那些人便是接触小道消息最便捷的人群。
如果在松州这边发生了丢东西的事情,张扬敢保证,找皮万三十有bā • jiǔ比找警署还要快捷甚至有效。这就是每个人生存之道的不同,在特定的圈子里,有些原本看似卑微的人,便是圈子里只手遮天的存在。
就好像在世界上,强大如老虎有它的生存方式,渺小如老鼠也有他的鼠道可行。你如果让老虎去拼杀吓人还行,你如果要找打洞的,那找老鼠绝对要比找老虎恰当。
皮万三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张扬面前似乎表现的有些过于跳了,当下便歉意的表示道:“抱歉张先生,是我太狂妄了,当然,与您相比,我只能算个渣渣。”
张扬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你不用妄自菲薄,我承认,在松州这片地界上,你比我强多了。”
皮万三有些诚惶诚恐,急忙说到:“张先生,我……”
张扬摆手打断了皮万三的话,说道:“行了,不聊这个了,你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吧,你找我是希望我帮你做什么?是让我帮你结果了你那位前来寻仇的仇家,还是让他再败一场,知难而退?”
皮万三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他当然是希望张扬能把那个仇家干掉了,要不然那岂不是夜长梦多,后患无穷嘛,当初他请拓森来,也是这样打算的。
可是张扬毕竟和拓森不能比,拓森那家伙本就是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只要你肯出大价钱,别说干掉那个仇家了,就算你让他干掉再多的人,只要他觉得自己能行,也绝对敢接下来。
可是张扬不一样,首先皮万三不了解张扬,他之所以求到张扬头上,一是因为实在是没什么好办法了,二是因为张扬的确是真的很厉害,至少是比拓森强多了,因此,他愿意尝试一下。
皮万三想得很清楚,如果张扬答应了了,皮万三尚有一线生机,如果张扬拒绝了,皮万三无非是损失一些钱而已。反正这次那位仇家来者不善,皮万三觉得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下都是问题,命都没了还计较这些钱做什么?
与命想比,再多的钱都是浮云?因此,皮万三硬着头皮把张扬当亲爹一样伺候,不,他亲爹他都没这么伺候过。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希望能求的一线生机,让张扬为他出一次手。
现在既然张扬已经有答应的苗头了,皮万三万万不敢要求太高让张扬动摇了。
万一皮万三说想让张扬干掉那位仇家,张扬觉得不妥,拒绝了自己的提议呢?
因此,皮万三斟酌再三,说道:“唉,张先生,我是想求你,希望您能帮我出面和那人说和一下,我愿意出钱来补偿他,多少都可以,保证让他满意,只希望他从此以后能放下仇恨,与我再无恩怨瓜葛。”
皮万三虽然说的轻松,看似只需要张扬动动嘴皮子就行了,但是傻子也明白,这事儿绝对没这么轻松。要不然的话,去大学辩论队找个选手,都比张扬强多了。
那位仇家既然来者不善,自然没心情听他磨嘴皮子,无论是打斗论高低,还是言语辨输赢,肯定免不了先打一场再说的。
如果能打赢,或许那位仇家还有可能接受和解的提议,但是如果打不赢,或许张扬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皮万三的那位仇家牵连怒意,捎带着干掉了。
张扬忽然笑了,道:“皮老板,我听说你能走到今天这般地步,和宋家的支持是分不开的,那么我很好奇啊,既然你遇到这么大的事儿,宋家为什么不出面帮你呢?”
皮万三露出一丝震惊,继而脸上满满的的苦楚,道:“张先生,对您我也就不隐瞒了。不怕您笑话,其实我只能算是宋家养的一条狗,并且还只是众多狗当中的不起眼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