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宁稚安和蒋扬对峙的时候,刘满江很有心眼的留了几个见证人。在现场几个有分量的人的默许下,这件事情,很快就像一枚重磅炸.弹,在整个剧组席卷开来。
蒋扬刚被泼水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目睹了他心虚又闪躲的反应。
在小周说那个玉坠跟宁稚安丢的那个有点像的时候,蒋扬立即反咬一口说宁稚安穷疯了,这件事情很多人都还历历在目。
现在大家知道,蒋扬这些年趾高气扬得到的一切,他仗势欺人的资本,其实都是源自于宁稚安无意间丢掉的一个玉坠。
娱乐圈里一直不乏龌龊事,但是卑鄙下作成蒋扬这样的,真的生平罕见。
剧组的人震惊又愤怒,忍不住心疼宁稚安。
“他每天看着宁稚安,能睡得着觉吗?”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他还好意思每天光鲜亮丽,众星捧月的在宁稚安跟前晃悠,蒋扬就不怕遭报应吗?!”
“他还特地带资进组,非要来咱们剧组,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只能说是恶有恶报吧,蒋扬要是没有进咱们剧组,可能现在还瞒天过海呢。”
……
小周想起之前陪宁稚安试镜时候,蒋扬在宁稚安面前耀武扬威的模样,气得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顶着宁哥的身份,心安理得的去享受一切。然后你还跑到宁哥跟前,告诉宁哥你能从他手里抢走一次,就能抢走第二次,你还说宁哥注定是个陪跑的!?”
“呸!”小周唾骂:“不要脸的小偷!”
试镜被蒋扬刁难这件事情,宁稚安没有跟任何人提起或者抱怨过,现在却被小周掷地有声地质问出来。
谢闻舟一双眼睛布满血丝,额角青筋毕现,他缓缓看向蒋扬,声音冷得刺骨:“你很好,蒋扬。”
蒋扬开始发抖,这些年被众星捧月惯了,他经常会忘了自己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甚至把一切当作了理所当然。
他私底下做过太多的小动作了,如果全部被揭露出来……
蒋扬闭了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恶毒:“宁稚安!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知道了玉坠的事情,想报复回来,所以故意安排这一切的!?”
“怎么那么巧,水就泼到了我的身上?你是不是也养小鬼了,要不然我怎么会感觉有东西——”
他还没说完,直接被季昭然一脚掀翻,整个人狼狈地倒在地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季昭然一双漆黑锐利的眼眸不带丝毫温度,他居高临下看着蒋扬,视线平静又危险——像风平浪静的海面下,汹涌残忍的暗流。
季昭然笑了:“你再说一个字,你试试今天还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
蒋扬剧烈的颤抖起来。
季昭然看向谢闻舟:“你要是处理不好,我不介意插手。”
他说罢,目光落到宁稚安身上。
从知道谢闻舟的身份开始,宁稚安就一直处于半游离状态,乍一看有点呆呆的,又像是在回想小时候的事情。
一般人刚得知有人一直顶替自己,享受了好几年纸醉金迷的生活,或许会非常愤怒,或许会为自己即将拥有的安富尊荣而兴奋不已。但是宁稚安却好像像个局外人一样,对这件事情反应稀疏。
季昭然问宁稚安:“屋里太热了,跟我出去透透气吗?”
宁稚安像是才回神,他猛地站起来,点头:“哦!”“走!”
谢闻舟目光追随着宁稚安,看着宁稚安站了起来,跟季昭然并排向外走,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僵硬堵在喉间。
宁稚安临出门前忽然顿步。
他手扶着门框,回过头来跟谢闻舟对视。眼眸漆黑清透,干干净净地看着谢闻舟:“其实……你的眼睛好了,我很为你高兴。”
谢闻舟嗓音粗哑,喉咙像是被细刀片一寸一寸割烂,他一眨不眨看着宁稚安:“终于找到你……我也很高兴。”
宁稚安点了点头,下颌线条清瘦漂亮。“嗯。”
看着宁稚安的身影逐渐走远,不知道过了多久,谢闻舟缓缓转过头。
双眼猩红,语调冷戾地看向蒋扬:“该咱们算算帐了。”
他要把这笔账算完,算清楚,算干净,才配再靠近宁稚安。
……
出去以后,宁稚安狠狠舒了口气,整个人也终于有些鲜活起来。
揉了揉眼睛,宁稚安垂眼,盯着地面说:“季老师,你知道吗,我跟蒋扬起争执的时候,心里特别生气,但是我又不会吵架,气得我直想捡起石头砸他!”
“可是现在知道了这些,我又不知道刚才非要跟他争论这个,到底是对是错。如果我没有跟他吵起来,谢闻舟也就不会知道这些,如果他不知道,可能也就不会那么难受了吧。”
宁稚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不是我吹牛,我感觉谢闻舟因为认错了我,现在心里还挺难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