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泽洲日夜接送的一个礼拜时间里,孟宁开始自我怀疑。
人与人相处时间久了,会否沾染对方身上的习性。
江泽洲看似冷情冷欲,似乎没有任何世俗的**。但是每每无意间对视,那双透明质感的眼里,有种难以言喻的**在,极淡薄,又极张扬。
神情淡薄,只是举手投足间,自带浑然天成的撩拨意味。
好比此刻——
孟宁愣了一秒,又思考了一秒。
短暂两秒的时间,江泽洲又发来一条:只是想听听你的声音,没别的意思。
说不出是有意还是无意,像是游乐园里的海盗船,忽上忽下,起起伏伏,她的心悬空,坠落,在他发来的每一个文字里。
上一次,是江泽洲给她拨的电话,这一次,是孟宁。
语音连接。
有一两秒无话间隙。
孟宁靠在枕边,发丝与枕套摩擦,发出窸窣声响。
“你在干什么?”她问。
“在工作。”
隔着通讯磁波,隔着数十条街巷,人的距离,却像是一墙之隔般。
或许是今晚月色皎洁缠绵,即便相顾无言,也有种异样的温存感。
沉寂许久。
久得孟宁都要睡过去的时候,她倏地睁开眼。
“你是不是每晚送我回家,之后又回公司加班?”
江泽洲:“孟响和你说的?”
“嗯。”
“他工作挺闲的,连这个都知道。”
“……”
一直作响的鼠标声骤停,江泽洲似乎伸了个懒腰,椅子和地面摩擦,带来轻微滚轮声。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下,然后说:“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工作,但陪女朋友的时间,一天也就那么一会儿。”
这一刻,孟宁无比庆幸,自己是隔着手机和他通话。
要不然,她脸上红潮涌,堪比喧嚣春风。
一夜无梦。
孟宁睡得格外踏实,醒来后,没第一时间起来晨练,而是懒在床上,翻看着手机。
语音通话不知何时结束的,结束后,江泽洲给她发来一条消息:晚安。
刘白进来送早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孟宁整个人躺在被子上,从床的这一侧,三百六十度,滚到床的另一侧。黑色长发卷着头,看不清脸。
“大早上的干什么?”刘白皱眉,“一点儿都没有女孩子的样儿。”
“妈妈。”
孟宁盘腿端坐,笑盈盈,“早上好啊。”
刘白:“都几点了,太阳都晒屁股了,还早?”
孟宁捡了根皮筋扎头发,边扎边进洗手间洗漱,满嘴牙膏泡沫,含糊不清地说些什么。反正,刘白一个字没听懂。
咕噜咕噜地漱完口,孟宁探头过来,“孟响呢?”
刘白:“刚晨跑回来,哦对了,这早餐也是他锻炼结束,去你常吃的早餐店特意给你买的,你记得趁热吃。”
孟宁:“知道啦。”
早起锻炼,只在工作日有效。每到周末,精神和身体统统进入懈怠模式。
解决完早餐,孟宁下楼,遇见洗完澡出来的孟响。
孟响单手拿手机,拧眉抱怨,“怎么还有这么久才能取车,好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