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床上又躺了会儿。
都没穿衣服,孟宁抱着被子,颐指气使地使唤着江泽洲,“我的衣服被你丢到哪儿了,我要穿衣服。”
江泽洲还是头一次这么被人使唤,偏偏还没半分脾气。
行李箱就在房间角落,江泽洲掀被下床,弯腰翻找,露出来的脊背,指印交错,或深或浅,孟宁轻咬唇瓣,脸渐染上一层绯色。
“穿裙子吗?”
他举起一条裙子,示意询问她。
一条棕色的Polo连衣裙,修身收腰,裙长堪堪盖过大腿根。非常简单的设计,却轻而易举将她的出挑身姿勾勒出来。
孟宁笑:“这是我前天逛街的时候买的裙子。”
江泽洲:“穿上让我看看。”
孟宁无奈:“我得先穿睡衣去洗漱。”
江泽洲:“换上这套衣服不能洗漱?”
两个人在生活细节方面有太多的陌生节点,亟待磨合。
孟宁:“洗脸的时候水可能会溅到衣服上,所以要穿睡衣。”
江泽洲眉梢一挑。
作为男人,他显然没有这种困扰。在外如何面若冠玉,西装革履,被窝里——十个男人,八个男人喜欢裸睡。被子一掀,下床洗漱,没有任何衣服沾水的困扰。
于是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跟抹布似揉成团的睡衣,放在一侧。转身又去行李箱里,找了一套干净睡衣递给孟宁。
孟宁从被窝里伸出手,藕节似的手,伸出一小截,拿好衣服,快速收回,然后整个人都埋进被窝里,窸窸窣窣的换着衣服。
哪怕昨晚都摸了个遍、亲了个遍、看了个遍,太阳升起的白天,她连换衣服都躲躲藏藏,深怕被他看光。
孟宁洗漱时,江泽洲打电话订餐。
室外高温酷暑,出去觅食堪称煎熬,还不如在酒店解决。打完电话,江泽洲也去外边儿的洗手间洗漱。
餐都送到了,孟宁还待在洗手间里。
酒店室内的隔音效果堪称为零,里边儿没有任何动静,江泽洲敲了敲洗手间的门,刚准备开口,门被她从里拉开。
一双眼,颇为幽怨地盯着江泽洲。
孟宁一只手拿着气垫,另一只手指向自己微仰起的脖颈处,连埋怨都像是在撒娇,娇嗔语气,“我不是说了不要亲这里吗,你看看,都有印子,压根遮不住。”
光滑白皙的脖颈,一路往下,衣领遮盖处的地方,都留下他的吻痕。
昨晚情深意动,孟宁说了很多话,江泽洲大部分都左耳进右耳出,脑海里自动筛选,仅剩两句话。
——“太重了。”
——“你慢一点儿。”
始作俑者江泽洲没半分认错态度,怡然自得道:“没亲,是啃的。”
“……”孟宁默了几秒,一声不吭地转身,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再一次拿气垫粉扑往自己的脖子上拍。
遮瑕加粉扑,勉强遮住,头发再扒拉一下,应该也能遮的差不多。
待会儿穿礼服,应该看不出来。
思及此,孟宁从洗手间出来,到会客厅吃午饭。
全程一言不发,闷头吃饭。
江泽洲往她碗里夹菜,孟宁没像以前一样礼貌道谢,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
这是真生气了。
江泽洲挑了挑眉,倍感棘手。
女孩子生气,要怎么哄?
他开始回忆以往今兮生气时,贺司珩是怎么哄的。可是今兮好像从没和贺司珩生气过,贺司珩这人,宠今兮宠到毫无底线的程度,就连异地恋半年都能够忍受。江泽洲和孟宁分开一个月,已经是百爪挠心了。
但这事儿也不好问旁人。
怎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