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战告捷,洛寄风与楚时渊都没有什么继续保持着被动挨打的心思。
这两人不愧是彼此共同承认的意念相同,晚间聚集在一起探讨的时候,想法都不约而同地走向了该如何主动出击的道路。
越将军看着这俩人选择在自己的帐篷中探讨这件事的行为,哭笑不得。
他说得直白:“你们要是有计划,明日拿到军议上直说就是。若可行,那些和我年龄没差,却都格外崇拜二皇子的小将,可不会选择拒绝。”
楚时渊那一战的消息,被洛寄风封锁在边境,但其特殊的情况,已经传遍了整个边境,只是没有流向京城的可能而已。
洛寄风面对越将军的话,摇头表示不认同:“兵贵神速,诡道奇,知道的人越少就越好。”
楚时渊:“我也是这样想的。”
越将军:“……”
这就是你们大晚上不睡觉,来祸害我的理由吗?
他年纪大了,他想睡。
点着烛火的帐篷里,年轻的二人只能见到年纪大的将军示意他们大胆说出自己想法的动作,倒是没有埋怨他们打扰他的安眠。
“我意在毁掉他们的战马与粮仓。”
游牧民族的马多是一回事儿,另一回事就是,就算马在战场上死了,也会成为让他们饱餐一顿的肉。
这种人死的越多,可以吃的食物就越多的战斗,一旦让他们完全没得吃,或许需要面对一次凶猛扑杀的战斗,但此举也足以让他们元气大伤,轻易不敢再度攻城。
“想法是好的,可你打算怎么做?”
越将军见洛寄风成胸在握的模样,也来了兴趣。
“战马多有训练,即便大开营帐,它们也不会选择逃。毒/药虽可以杀死,并保证敌人不敢食肉,可泻药却更加灵活。”
往马匹的饮水里下泻药,比在人的饮食里下容易不少。
其次就是,中原地大物博,有不少药材都不是那简单的银针能测出来的东西,甚至还有专门针对动物,而不会使人出现症状的药物。
泻药能让战马无法行动,还活着就不好直接杀了吃肉,毕竟战马培育起来也不容易,其次……
洛寄风承认自己羡慕敌军的骑兵。
在平原地区,没有什么比千军万马一同冲锋时的气势更为辉煌。
没毒死就意味着寻到机会,别人的马,就会成为他们的马……
洛寄风强调:“这可能是存在着的。”
越将军眼睛顿时一亮:“这法子忒损。”
但是他觉得不错,或者说非常不错。
楚时渊也表示可行。
“敌国早些年,即便有与大楚皇族相识,也不曾见过二皇子。是以,下药之事由时渊一人行动更为方便快捷。此外就是……点火烧粮,并非上上之策。”
春季雨水多,想商量也不见得一定能天时地利人和皆占。
洛寄风更想干的其实是把敌国的营帐给烧了。
对于战场来说,下一场雨是好事。
可对于死去的尸体来说,一场雨除了让尸体腐烂得更快,可没什么其他好处。
无营可用,尸体遍地都是,洛寄风不见得希望有疫病发生,但只要敌国不是蠢的,就必然会消耗大量资源和人力用于针对可能会发生,也可能不会发生的疫病。
洛寄风决定的计划是,楚时渊去给敌国的战马下泻药,自己一切简装,假装想奇袭敌军后方粮仓。
实际钓鱼执法,为其他士兵提供烧营的机会。
至于那粮仓能烧着烧,就算烧不了,也不亏。
这操作里唯一有点不能接受的就是楚时渊。
他知道洛寄风的意思是,想伪装成自己,然后带那三千个跟着他来到边疆的士兵,假装去烧敌方粮仓,实乃引敌人集火后,让越将军带着人点对面营帐。
但这太拉仇恨……
对面的人就算死了不少,也有二十来万。
那个近乎于全民皆兵的,由游牧民族组成的国家,在马背上的机动性,绝对会比练骑马时间久了都扛不住的洛寄风要高数倍不止。
“那你只需要早些完成你的任务前来寻我就是,还是说你觉得下个泻药会耗不少时辰?”
楚时渊一噎。
他突然发现,洛寄风想要让他做某些事,并打算让自身陷入危险,却又不是全然危险时,总会寻找各种让他哑口无言的借口。
楚时渊默了半天才说:“你总是对的。”
当天夜里,全权由楚时渊指挥的三千人便被交给了洛寄风。
越将军也是少有的上头,打算陪着两个计划离谱的年轻人过过事儿。
若是成功,绝对不亏,若是没成功,只要楚时渊下药这一个成功了,步兵能力更强的大楚,绝对会在平原上和那群没了战马的敌军有一战之力。
以一敌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尤其是这些日子的相处,越将军发现洛寄风在处理后方事务时,可谓面面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