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米摊摊手:“不找我们要就谢天谢地了。”
江汜:“叔叔婶婶没一个有工作吗?”
窦米:“男的是社区居委会的,他喝酒的地方就是工作的地方,每个月的钱都被他拿去喝酒了。女的脚有点跛,就算自己能去旁边菜市场买菜也爱使唤我们。”
江汜:“是贫困户吗?”
窦米:“不是。”
江汜:“意思就是,你们直接脱离他们,他们也有余力照顾自己?”
窦米:“嗯呢。”
窦米收起本子放进她哥哥书包里,说:“怎么啦,问这么多是想做慈善吗,小阔佬。”
江汜疑惑地看着她,还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露馅了。
窦米笑着指指他的衣服:“这个,我在商场见到过,三千块呢,当时想我哥穿上一定很好看。”
窦米又说:“你上次拿来的羽绒服也是,又轻又暖和,我看到牌子标了,虽然不认识。”
江汜嘘了声:“他不知道吧?别告诉他。”
窦米和他对视一眼,一起笑了。
窦惊澜此时已经走到门口,问:“说我坏话吗?”
他看到灯光下冲着自己妹妹笑得好看的少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犯咯噔,于是过来插嘴了。
江汜站起来:“没有。”
窦惊澜站在门槛上,于是略微俯视。
江汜站起来朝向他,略微仰头,眼泪在灯光下显得干净又澄澈,问:“菜切完了?冷吗。”
窦惊澜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
“不冷。”
夜晚小店昏黄的灯光里,三个孩子一坐一站一蹲,外面冷风被窄小的店面阻隔,像个简陋却温馨的避风港。
*
等到一切忙完已经是晚上十点。
江汜把兄妹俩送到楼下,和他们挥手告别,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往回走。
一个身量很高的壮汉和他擦肩而过,像是个alpha,因为江汜明显感觉到了不舒服,绕开了些。
即使这样,那人还是差点撞到他。
他身上有股经年累月的酒臭味,alpha相斥的特性褪去,这股酒臭味首当其冲把江汜熏了个趔趄。
这人步子歪歪扭扭,往前走的势头却很猛,让人觉得怪异。
江汜转头,看着这个壮汉和窦惊澜走进了同一栋楼。
他看到壮汉走进楼里,裤兜掉出了什么东西。
江汜跑出两步蹲下去,发现那是个长条状的塑料包装袋,一掌长,两指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