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让她睡吧,她难得睡个好觉。”
江汜:“你不也难得睡一会儿?好好对自己的眼睛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红的眼。”
窦惊澜顿了一会儿,没说话。
江汜疑惑地前凑,想看清他的表情:“怎么了?”
窦惊澜看着他放大的脸庞。
这个距离让他可以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窦惊澜:“没什么。”
“只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我,感觉……”
“很新鲜。”
阴沉的云幕仿佛被掌控之手撕开,落下灿烂的太阳光。
金光洒落在这栋楼前,室内在短短数秒内大亮。
少年脸色憔悴,神色温柔,说:“谢谢你,江汜。”
江汜第一次看见一个人明明在笑,却让人觉得他想哭。
他不知道说什么去安慰他一下,刚才在门口和派送小哥插科打诨的那张嘴,现在就像功能不全,在这个问题上系统报错,故障了。
窦惊澜说:“我能……抱你一下吗?”
这是他第二次要抱抱了。
江汜啧了一下,上前给他一个结实的熊抱:“干什么呢,整天找我要抱抱。”
他手从窦惊澜腋下穿过,不太熟练地拍了拍他:“当心晚上你就烦了。我睡觉姿势那叫一个怪,把你当抱枕也说不定。”
“我不嫌弃你。”
由于姿势的原因,窦惊澜低哑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江汜从头到脚麻了半边。
窦惊澜比自己高点。
他松开窦惊澜:“敢嫌弃我,反了你了,罚你饭凉了再吃。”
那股熨帖的温度远离他的怀抱,窦惊澜下意识伸手想抓住,江汜已经指向餐车:“喏,菜都要凉了。”
窦惊澜跟着他的话扭头看了眼餐车,确实要凉了,而且在饭盒里,不知道有没有水蒸气。
滴进菜里的话口感不好。
察觉到了一点隐晦的心意之后,他连做这些劳动都心情愉悦起来,毕竟知道是江汜要吃的。
他几乎心甘情愿外加自告奋勇地打开餐盒,一点点摆上桌。
他没有别的可以给,只好给出他的勤快,给出他的劳动,给出他的真心。
江汜也一起来,但他明显没有窦惊澜利索。
在第二次要端一个菜被窦惊澜抢先之后,江汜发出了疑问:“明明是一样的手部结构,怎么你就是比我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