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摆摆手:“和你说不清,我现在急着去找人,你别拦着我,不然我跟你翻脸了,没开玩笑。”
陈墨愣了愣,扶着门,像条好不容易找到主人现在主人要离开的狗:“你……”
江汜按下电梯:“走了,拜拜。”
“草,慢着!我陪你去还不行吗?!”
*
江汜在前面走得很快。
他步子又大又快,伤口的疼痛就更明显,一边走一边心里把那个“郑悔”骂了个狗血淋头。
一定是它作妖惹到窦惊澜什么了,不然他怎么可能对自己下这么重的手?
江汜运气够好,刚一进门就看见支着摊子的迎新学生会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他上去问了个军训时候还算熟悉的,问曲迎哲在哪。
对方:“哟,赶巧了,刚看见他和……你舍友去了操场,你小心点啊。”
不是对方神经敏感,而是江汜脸上的白色药贴太显眼。
江汜道了声谢,向操场进发。
陈墨一路上一言不发地跟着他。
他以为江汜是要去找茬,半路上支招道:“不是我说,你这也没休息好,怎么能就这么来?什么也不带。原本就没打过人家,现在又来,买个棒球棍都比你空手强啊……”
陈墨觉得自己是好言相劝,周围听到的人只觉得他脑回路有点问题。
在学校里打架,是要记大过、处分的,窦惊澜和江汜这个事还不知道怎么说呢。
江汜没接他的话。
刚才问路那个人的表情看得江汜心烦意乱,像是嘲讽,却还含着一点可怜。
像是他被辜负了一样。
江汜知道自己有个缺点,碰见事了总爱往深里想。
比如小时候自己失忆,他那天崩溃得很快,如果不是窦惊澜陪着,可能要好几天才缓过来。
现在他还这样。
改不掉,老毛病了。
在这一段路里,他已经设想了无数个理由。
万一是澜澜真不待见自己,和自己吵起来了呢?当时他还没想好和澜澜表白,是不是语气有点冷,让对方逆反了?
不会啊,澜澜不是这样的人。
还是说那么多年没见,他早把自己忘了?毕竟都三年了。
江汜又略带迟疑地否定了这个想法。
也不至于忘得这么快吧……他们……他们之前明明关系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