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拥有光明璀璨的前程,那里不该有我的牵绊。”
“我不喜欢你,无法回应,望你……”
“望你把我忘记。”
江汜愣愣地,像被人当头砸了一记闷棍,敲得手都在发抖。信纸被他的动作抖落到地上。
他茫然地张了张嘴,先尝到苦咸的水,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原来一切在三年前已经盖棺定论。
如果不是这两个月自己冷静下来,那该闹出多大的笑话?
他并不怪罪翻出东西的它,反而因为直面了事实而有些感谢。
只是那感谢只有一瞬,江汜顾及不到它了。
很快,他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下来,洇透信纸,洇透那些纠结的墨迹,和背后难以言说的心情。
原来从很久之前就一直是他自作多情。
窦惊澜早就在离开的时候想到所有退路,并一一完成,只是离开的匆忙,所以没有正式交付。
想必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现在才拆开吧。
怪不得开学时候这么无措,现在也不来找自己。
江汜哭得悄无声息,直到眼睛肿了也没止住,最后默默地擦掉眼泪、擤擤鼻涕,接着把信装回信封里。
他把盒子彻底密封,过程中碍事的眼泪砸在胶带纸上,滚落下来,让胶带变得不粘了。
江汜重复好几次才粘好,听到它纠结的声音:“要不……要不我帮帮你吧……”
江汜鼻子堵着,哭得像感冒了,听见这话略微停下来:“你怎么帮我?难道你还能让我不为他难受?”
它说:“回来吧,回来我精神海里。”
江汜放下篮子,让它占据身体,自己回到精神海里,回到已经全面复刻的自己家。
这里没有那个篮子。
它:“我虽然不像曲迎哲那样能治好生理上的病,但是可以影响人的情绪,按人类的话来说可以治心病。”
它接着说:“江汜,放松点,交给我。”
江汜慢慢发现那些悲伤情绪离自己越来越远,像是被压缩了。
很快,他只能模糊地想起自己很难过,但离那些真实的情绪朦朦胧胧的,接触不到其中的核心。
同时,他的悲伤在慢慢褪去。
像退潮的海水,没有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反而把杂乱的沙滩抚平。
他笑起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