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哥不放心呀。还是说你记恨我说给周凝找老婆的事,信不过我?”
林晚赶紧摇头,又听见他说,“周凝专情,只要你一个。你要是真有什么事,他得多伤心呀。”
周渡轻轻摩挲他的肩膀,周凝也经常这样做,林晚多少觉得安心了一点。咬着牙同意了。
“婚检查什么你查什么。”周渡低声和医生朋友交代,“哦对了,顺便找人给他看看嗓子,看还有的治吗。”
吩咐完就把林晚托付给医生,自己去处理点私事。没个把小时就接到电话:“渡哥你快回来吧…你带来的那个omega不太好……”
周渡心跳都漏了半拍,“哪不好?”
“本来前面还挺配合的,李主任给他看嗓子的时候突然就失控了,刚打了镇定剂…”
“小狐狸…小…小晚,你还好吗?”
周渡也害怕了,林晚缩在病床上呜咽,谁叫都不应。完全不让碰,不停地发抖,眼神要多绝望有多绝望,别提多可怜了。
“对不起啊,哥带你回家好吗?”
林晚听不到他说的,仿佛又回到那些日子,眼前都是血,他自己吐的血。
父亲怕他是哑巴嫁不出去,又舍不得去医院花钱,请了个江湖医师给他看。那医生走街串巷,医术全体现在那身白大褂上,空有皮子没有里子。
开了点邪门的药逼他喝,林晚日日呕血,脖子里里外外肿得不像样,奇痛无比。他还说把毒排出来就好了,结果当然是越治越糟,林晚能活着是他命大。
最后都有些神志不清,记不清医生的脸,只记得那鲜亮的白。
所以他真的很怕穿白大褂的人,拿着那些医用器具碰他,哪怕这次是真的想给他治病。
周凝开完会才看手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林晚眼睛已经肿得像烂桃一样了。
他可能是哭累了,倚着床头打瞌睡,但有一点风吹草动又马上机警起来。
紧抱着膝盖,只占一小点地方。像个毫无攻击性的动物,保全自己的方式只能缩小再缩小,祈祷所有的伤害都看不到他。
“小晚…”
周凝心疼得说不出话,才几小时的功夫,林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林晚当时主动提出带他去医院,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是多大的创伤,才能让他对这个救死扶伤的职业充满恐惧。
“我来了,我们回家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