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这样漫不经意想的时候,谢存轻轻念了一句拉丁文。他的发音干净、清澈,透出细微的忧郁。
“什么意思?”迟清行一顿,问。
“明日不存在的,因每个存在过的明日皆已为昨日。”
谢存手肘搭在车窗边,支起下巴,歪着脑袋轻声翻译。迟清行朝他看了一眼,谢存的目光落在那个从墙壁生长出的怪异雕塑上,眼底情绪透不出来,迟清行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夹着一阵微凉的夜风,迟清行推门走进酒吧。
酒吧内部的设计一如名字文艺,音乐也很舒缓、柔和,不是那种夜不归宿的人群聚集一处,摇头晃脑、噪杂吵闹的风格。
虽然光线不甚清晰,但是迟清行一出现,其他客人的交谈还是陷入短暂的停顿。
他下飞机后,因为林安云的电话,让司机临时改变行程,把送他去了高铁站。他一路从国外飞国内、从M市到S市,连穿在身上的西服都没来得及换,那一身过于得体、正式的行头,与酒吧暧昧迷离的氛围实在格格不入。
但没有哪个旁观者,不会在心中暗自感叹一声养眼。
迟清行没有理会周遭蠢蠢欲动的目光,很快地扫视一圈,在吧台一角停住,迈开大步,径直朝那抹穿黑衬衣的身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