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在外面瞎逛,他更喜欢待在母亲办公室里看着母亲,只是母经常要开会,他一个人待得无聊只有出去转转。
直到他在花园里遇到了一个小男孩。
除了男孩的眼睛,鼻子嘴巴什么样子闻意已经记不清了。
他记得小孩身材瘦小,年龄可能不大,还记得男孩总是穿着精致。
素色或者格纹,条纹衬衣上总会配一个小领结,裤子无论长短一定会有一对Y型背带夹在裤腰上。
这样的装束即使过去了二十年,闻意依然记忆犹新,就算放到现在,小孩的装束依然配得上“精致”二字。
但是这么精致的小孩却不干精致的事。
闻意第一次见他,他在挖泥巴……
闻意第二次见他,他还是在挖泥巴……
两次挖泥巴的地甚至都在同一处,他蹲在花坛边,把里面的泥巴全用手挖起来,在手里搓黑丸子。
他忍不住和小孩打招呼,小孩理都不理他。
他起了好胜的心思,每天做完作业就往花园跑,在玩泥巴的小孩身边当了十几天的雕塑,小孩终于跟他说了第一句话。
“你烦不烦?”
“不可以玩泥巴,你要不玩泥巴,我给你带玩具。”
小孩理都不理他,有这么僵持了两三天,小孩说了第二句话。
“你是不是无聊?”
“对,没人陪我玩,你能陪我玩吗?”
“或者你想玩什么,我陪你……”
小孩又不说话了,他以为又要等好几天才能等到小孩的第三句话,小孩玩够了泥巴起来拍拍裤腿。
“你明天带副跳棋来,我可以和你玩。”
后来他和小孩一起玩了好几个月的跳棋,小孩只和他下棋,不和他聊天,往往是他问七八句,小孩挑一两句不太重要的回答。
当时年幼的闻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些年自己在外打拼,见惯了尔虞我诈,突然觉得:小孩当时可能并不是内向,而是嘴严。
说起来,他两做了几个月的棋友,小孩是小学生还是幼儿园,为什么也在这里出现,是不是和他一样因为父母才出现在这里,他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