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段也十分平稳,只是似乎经过了一个加油站,越野车短暂停留补充了油,接着重新启动。
这是一段似乎没有尽头的漫长旅程。
林厘也被氛围影响了,朦朦胧胧半睁着眼,被不断袭来的困意骚扰,脑中一片混沌,眼睛却还停留着壮丽的霞光。
窗外,苍凉壮美的风景里,黄沙被风卷起旋转,啪搭打在玻璃上又落下,留下淡黄的粉尘。
他模糊地睡着了。
他隐约知道这是梦,可怕无边、没有尽头的梦。
他那时候在做什么来着?
对了,他起床了。
林厘在阳光下自然睁眼,他应该睁眼,这是记忆里起床的时间。
前一天哭成那样,那天晚上居然是一个久违的好觉,他觉得这一觉醒来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什么负担,连身体都变轻盈了。
时间大概是上午,以前积攒的经验自动浮现在大脑,通过阳光,告诉他现在应该还没过九点,还很早,可以继续睡觉。
他抬起上半身,昨日上了药的伤口不怎么痛了,可能还在愈合,有点麻麻的痒。
林厘撑着手臂吐出一口气,难得地拖延了一会了,慢慢地翻身起床。随着他的动作,旁边堆在一起团成一团的东西,被被子和身体挤压着推下床沿,哗啦响了一下。
林厘愣了一下,撑着一只手往下看。
一根链子躺在地上,一端还栓在床头,银白反光的锁链里,一个酒红色的项圈仿佛在微微发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