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问:“我现在要进去午休,你告诉我,我能不能睡?”
缪存瞪他,就是没什么底气。
骆明翰说话声音低,但游刃有余:“要是你晚上不去睡,那我现在就去了。”
作势要走。
缪存拉住他胳膊,骆明翰挑了挑眉,目光充满兴味地看他拉着自己袖子。
“……我睡过了,你别去。”
骆明翰压了压上勾的唇角,敛去了笑意。
“睡得还好吗?”
缪存甩开手扭头走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沉默在骆明翰心里成了一场未尽的细雨,湿濛濛的缠了他一天。
既然骆明翰已经知道了,那再躺上去时便没有那么做贼心虚了。缪存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美术生永不为奴,除非包吃包住!……什么乱七八糟的。
挂上梯子,他打开骆远鹤的推特。已经很多天没看了,不知道有没有分享什么新的内容。
一张画。
师生两个很有默契,他在画人体,骆远鹤也画人体。只是,骆远鹤画的这个人是缪存见过的,之前他po了与朋友的聚餐,这个女生也在里面,……是骆远鹤久别重逢的女神。
这应当只是骆老师的随兴之作,没有很雕琢的痕迹,女生闭目仰躺在躺椅上,赤着的足尖绷紧踮在椅面。
缪存条件反射地锁屏,攥着手机的手紧紧抵住心口,一双眼紧闭在黑暗中。
……但是,总要习惯的不是吗?他迟早要习惯于这个事实,届时是叫她师母,还是嫂子,还是姐姐呢?
这个问题是如此难以找到答案,缪存闭着眼一直想一直想,直到手机都被他捂热。
意识到很晚了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了。缪存从书包里翻出褪黑素,遵医嘱吞下。
第二天是在屋外的谈天声中醒来的——
该死,十一点半了!
“我说,”关映涛磕了磕烟灰,“上次你说浪得你受不了内洛洛,还联系呢吗?别还惦记你那清纯男大学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