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存的目光总是停在他脸上,直到骆远鹤与他目光接触,他才会仓促地转开。
他怎么会觉得骆明翰和他像呢?他们根本就是千差万别。骆远鹤没有他凶,没他那么有压迫感,没他那么盛气凌人又游刃有余,似乎随时随地都能控场。
骆远鹤就是骆远鹤,是没有替代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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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明翰等了一晚上加一晚上,也没有收到缪存任何的消息或电话。
他凭什么生气这么久?
是,他是半路节外生枝接了下洛洛,但既然有过一面之缘,那么糟糕的天气,他能顺路捎一段顺手帮一把,为什么不帮?
科大是远,来回十公里,但他在导航前并不知道,难道知道远了,就要把洛洛赶下车吗?
所有人都意识到,今天的会议气氛尤其严峻。
骆明翰十指交握成拳,抵在唇边。
他始终面无表情,眼底的晦暗结成浓云一片,腕表的蓝宝石表盘反射出雪山般的冷光。
项目经理做完了复盘汇报,等待着这位高级合伙人发话。她很忐忑,因为骆明翰今天一丝笑意都没给,甚至对她的汇报隐约感到不耐,仿佛是一场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不说话,所有人面面相觑,莉莉轻咳一声提醒,骆明翰推开椅子起身,英俊的面容寒冰般:“先散会,下午单独述职。”
他确实忍无可忍了。
缪存凭什么这么生气?他甚至拒绝了洛洛的示好qiú • huān,不是应该……不是应该奖励他、认可他、夸他吗?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也漫长得令他难以忍受,以至于不得不点起一支烟。
全办公室人都在看热闹,看他们年轻的老板站在高空玻璃幕前,面容沉沉而无可奈何。
缪存挂了。
在察觉到手机震动、看到屏幕上的「LMH」后,条件反射地便挂了。
骆明翰的人生从未、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茫然。
一种荒诞的无力感从心头窜起,迅速席卷了每一条神经,让骆明翰觉得怀抱和手心都很空。
他现在应该抱着缪存,掌心摩挲着他的黑发,亲吻他唇角。
而不是这样找不到人。
他甚至想象不到缪存正在哪里,在做什么,正和谁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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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散步,昨天的暴雨黑云已尽数消散,是个难得清爽的碧云天。骆远鹤看出缪存的慌乱:“有约?”
“没有。”
骆远鹤便不再问。走至学校西边,眼前是那道莫奈的日本桥了,缪存忽然说:“老师你知道吗,这座桥原来不叫莫奈的桥,叫告白桥。”
“我知道。”
“啊。”缪存怔了一下,“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