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说,我玩得起呢?”骆明翰再度一字一句地重复。
一向冷漠的人罕见地踌躇了起来,很为难很自责的样子,“骆哥哥,你别这样子……我没什么值得喜欢的,而且下半年就要去法国了——”
“就玩到你去法国为止,不行吗?”
缪存张了张唇,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里涌起茫然。
“你没什么值得喜欢,我的喜欢也没什么值得你有负担的,你不用当回事。”骆明翰倚着沙发扶手,长腿交叠,语气也纨绔了起来,“到年前正好在一起六个月,我还没上过你,你这样让我很没面子。”
缪存抿起嘴,冷冷地转过身去,再度开始收拾。
“你要不要去跟关映涛聊聊,对于我有兴趣的,我都会给出这么多的喜欢,你这么当真,我倒觉得意外,”他笑了笑,“你知道吗,正因为这样才显得你很单纯,他们都知道这种程度不过是逢场作戏,只是为了让两个人的恋爱体验更好一点而已。”
因为急需找到点什么事情来做,他不得已抄起烟盒,从里面抽出烟和打火机,垂眸深深地抿了一口。胸口起伏着,借着这一口烟,他压下心脏里的钝痛。
爱真的是件奇怪的事,有的时候要假装很爱,有的时候却要假装不爱。
假装很爱的时候是为了在一起,假装不爱,也是为了在一起。
但假装很爱简单,要假装不爱却很难,好像在注一杯已经满了的水,随时控制着,游走在满溢出的边缘。
缪存很淡地蹙着眉:“我不明白。”他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慢了下去,“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你表现出的那么在乎我。”
“只在你觉得安全的界限里,甚至没有接近你的警戒线。”骆明翰夹着烟,顽劣地勾起一边唇,目光却不愿错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
缪存心里真实地茫然了起来。他确实不懂情,也不懂爱,燕儿总忧心忡忡地问抱着他,像是问自己,也像是问缪存,没有爱人的能力,这么长的一辈子,你要怎么过下去呢?
「不会爱,就过不好吗?」
「会拥抱和爱的人,也许会受到很多很多的伤害,但不会拥抱和爱的话,会失去更多更多。」
她抓起缪存的手指,放进火里。
刚开始,火舌舔着他的指头,他麻木得没有感觉,直到眉头蹙起,一股钻心的痛电流般贯穿,他不顾一切地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