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宸南松蹲在一边的树下招了招手,瞧着人走过来后,“把手先洗了,看着脏死了,等会把你哥吓坏了。”
“我哥哥可好了,他在学校当老师,教语文的。”女孩淋着矿泉水不停的搓着小手,嘴里面倒是不停,“就是他老被我老妈骂,说他一把年纪了不找对象,听的我耳朵都长茧子了。”
“一把年纪?”宸南松笑了一下,“多大了啊?”
“今年都24了。”女孩说完叹了口气,手背上的水猛的哗啦泼了下来吓了她一跳,“怎么了呀叔,不是,哥哥。”
“没事。”今年25的宸南松默默的吐了口气,敢情现在二十几岁就算一把年纪了,过几年是不是就有人叫他大爷了。
“好了,走吧,哥哥我很忙的,我们走路动作快点。”宸南松说完站直了身子,手里提着半桶矿泉水在路上走。
“小松啊,怎么又来了,遛弯啊,最近没客人了?”烧烤店老板再次叫住了宸南松,老板盯着满头的汗珠手里拿个蒲扇在扇风,宸南松尴尬的扯了个笑,“送个人,就送个人。”
学校已经过了休息时间,门口空荡荡的就剩下个保卫处大爷坐在门口吸溜方便面。
“哥哥,谢谢你。”小女孩抬头笑眯眯的看着他。
“行了,进去吧。”宸南松扬了下脑袋,双手插兜盯着人进了门才能放心。门口大爷拦着女孩登记。
“找谁的?”大爷抹了一把嘴上的油。
“四年级一班,周清衍。”女孩甜甜的声音说完,大爷一招手,她跳了几下回头朝宸南松挥了两下手。
四年级一班?那不是费乐那个小崽子待的班嘛。
这么巧?
宸南松撇了下嘴,倒是没多想,转身刚走两步,兜里的电话嘟嘟嘟的响个不停,来电显示:陈孙子。
“你他妈又找我干嘛?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吗?”宸南松冷着嗓音对电话说。
“害,我那不是喝多了嘛,给你铃声改了又忘调回来了,松子别生气啊!”陈北在那头扯着大白嗓对着话筒喊,吵得宸南松把话筒拿开了有半米远。
“你是我孙子,不许叫我松子。”宸南松从裤子里掏了只烟叼在嘴里点上,身子靠在树底下乘凉。
“嘿,还压上韵了你,对了!晚上十点半,DSCLUB来嘛,给你找猛男哦,高大帅气活又好那种。”陈北拐着音调说话,要不是宸南松认识他好几年了,不然估计能把这人拉到警察局当不法份子举报了。
“再说吧,我最近在养身,静心。”宸南松说完又吸了口烟。
“你可拉倒吧,晚上来打电话啊,我等你哦!”后半句听的宸南松直皱眉,“真油腻。”
他在树底下把手上的那根烟抽完了才往家走,手上一看表,中午十二点整,一个上午就这么在两个小屁孩身上耗没了,他花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了家门口,就是门口站了不少人。
“靠!早晨忘换牌子了。”宸南松眉头紧皱,站在垃圾桶旁边扶着脑壳,抬眼就和对面的大妈眼神对了个正着。
“哎呦喂!小松你跑哪里去啦?我这一大早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你开门嘞。”大妈拽着宸南松就朝大门走。
“今天有点事,只有一个小时,我们速战速决好吗?我下午还要接人去。”宸南松被拉的半边肩膀都快露出来了。
“好的呀好的呀。”大妈站在门口等他开门。
“是张大爷的事吗?”宸南松掏钥匙死活掏不出来,大妈差点上手帮他。
“对呀对呀!”大妈叹了口气,“他最近追求我啦我给你说,就昨儿我在广场上跳舞,哎呦喂,你是没看见,他那个小眼神都恨不得把我吃喽。”大妈说的时候笑眯了眼睛。
大妈进屋后一巴掌拍在宸南松的肩膀上,“宸大师,你给我支个招,你说我要怎么办,怎么才能显得我有那么一点愿意,但是,我又是那高山上的雪莲花,让他只能看不能碰!”
“咳!!”宸南松差点一口水把自己对面的几百块地摊买的油画给喷了,他抹了把嘴角,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大妈,“这你就问对人了,你听我的,保证你把张大爷抓在手心里揉捏,绝对跑不掉!!”
“好!!”大妈瞪直了双眼,双手一握拳,恨不得现在背景加个励志短片的bgm。
屋外的小牌子被宸南松翻了个面,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刻在上面:工作中,勿扰。
角落里的小桌子上被他点了根香,是他前几年在天桥的摆摊的小哥那里买的,说是能起到很强的催眠效果,简单来说就是,让脑袋晕乎。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的响,在指针指向下午五点时。
“我明白了!!”大妈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