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一时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被眼前昙花一现的笑惊到,还是被虞长暮挨了骂还高兴惊到,反正旁边这两人已经各干各的别开视线。
该啃煎饼果子的啃煎饼果子,该撸猫的继续撸猫,没有对视,也没有解释。
好像已经对完什么专属暗语,只有林格一个人不明所以。
林格又哪会想到“晦气”有朝一日也能变成褒义词。
在以前,很多人问简丛除了喜欢虞长暮的脸,还喜欢他什么。
毕竟说虞长暮性子直、不容易相处,已经是相当客气抬举的说法。
但每到这个时候,简丛都会特别骄傲地告诉别人他就喜欢虞长暮晦气。
越晦气越好。
越晦气越安心、越放心,他们也越不会出现三观上的分歧。
甚至连过生日,简丛许的愿都从来是希望虞长暮新的一岁还能接着晦气。
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不需要迎合迂回,可以一直坚持自己相信的东西。
尽管他们也知道这很难,又有几个人能有运气当一辈子长不大的孩子呢。
虞长暮看着眼前狸猫玻璃一样澄澈的竖瞳,几乎立刻想到自己此刻被迫左右逢源,四处拉拢人心的处境。
让最晦气的人,去干最需要讨好人的事,造化弄人。
林格看两人就这样结束话题,稍稍有些不甘心。虞长暮大概是他见过的这么多人里,唯一一个比他还不擅长为自己争取的人。
林格现在倒是有幸体会了一把房璐对他的心情,小声嘀咕:“虞哥昨天真的很帅,谁都不准说你的不是。”
简丛慢吞吞吃着煎饼果子揶揄:“小林同志你今天很不对劲,怎么说起他的事突然这么起劲。”
简丛原本只是随口逗弄的一句,没想到林格脸上、脖子上全红了,支支吾吾:“只是因为虞哥自己肯定不会跟你说,我着急,想告诉你……”
简丛定定在他脸上看了片刻,心里已经有了底。
但林格向他投来的目光带着求救,生怕他误会般,当着虞长暮的面也不敢出声,只是红着脸一个劲摇头撇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