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不是完全不能吃辣,只是这几年身体状况越来越差,对刺激性的食物反应很大,甚至严重到碰不得一点辣椒。
他拿起筷子,夹起牛肉塞到嘴里。
菌菇汤涮锅的牛肉很嫩,带着淡淡的菌菇独有的香气,但沈归晚吃不出什么味道。
他把牛肉咽了下去,坐在对面的杜之年又问他:“好吃吗?”
沈归晚拿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下,很轻地点了点头。
他不爱说话,吃饭也很安静,只是刚才被辣椒呛着了,这会儿边吃边吸鼻子。
沈归晚那样子有些可怜,杜之年想笑,但又觉得没礼貌,只能找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想了一会,问沈归晚:“你会做饭吗?”
“会。”沈归晚说着,脸上忽然露出古怪的表情。
杜之年正想问怎么了,就看见沈归晚猛地侧过头,趴在椅背上又打了一个喷嚏。
他看着沈归晚颤抖的后背,沉默了几秒,拔掉了火锅的插头。
吃过晚饭,沈归晚帮杜之年收拾过餐桌就准备离开了。
他答应杜之年陪他吃晚饭,但也只是多留了一个小时而已。
杜之年第二次目送沈归晚离开,忽然意识到自己和沈归晚之间的角色似乎颠倒了。
沈归晚每次来都是直奔主题,会在杜之年怀里露出迷乱失控的神情,但清醒后不会与杜之年温存、说任何讨好的话,结束后就穿上衣服匆忙离去,就像是从百忙之中抽空陪情人睡一觉。
明明是被动的那一方,可沈归晚看起来更像那个睡晚提了裤子就走的人渣。
杜之年这么想着,也顺口告诉了沈归晚:“你每次做完就走,好像我才是被睡的那个。”
沈归晚静了片刻,难得露出困惑的神情。
他迟疑地问道:“我们之间,不是只上床的关系吗?”
杜之年晚饭没吃尽兴,这会听了沈归晚的话,直接气得笑了出来,“沈归晚,你对情人的相处方式是不是有些误会?”
沈归晚抬起头,茫然地看他。
杜之年对上沈归晚的眼睛,看着他通红的鼻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情人能做的可不止这些。”杜之年说,“但你最近好像不太方便,等以后我在教你情人之间该怎么相处。”
他抬起手,轻轻刮了一下沈归晚的鼻尖。
沈归晚不动声色地朝后退了一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