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之年!”
杜衡誉站了起来,指着杜之年的鼻子骂道:“我看你也别去做什么狗屁医生了,干了那么多年还连个职称都评不上,趁我现在还拉得动你,早点回公司上班!”
杜之年却被杜衡誉不分青红皂白的谩骂气得笑出了声,“您还好意思说?我评不上职称都是因为谁?”
“您坐在董事长的位置不够,连医院内部进修的名额都要操纵几下才过瘾,手伸得太长小心收不回来。”他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地嘲讽道:“院长明年就退休了,我们走着瞧。”
杜之年嘲讽的语气激怒了杜衡誉,他开口想训斥杜之年,坐在身旁的温琼忽然站了起来。
“行了。”温琼看了父子两人一眼,“吃饭吧,菜都凉了。”
貌合神离的夫妻和满肚怨气的儿子坐在同一张桌上吃晚饭,彼此之间的距离不算远,却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
筷子和陶瓷碰撞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清脆的响声落在杜之年的耳朵里,搅得他心烦意乱。
这顿饭吃得杜之年浑身难受,杜家厨师做的东西不合胃口,坐在一起吃饭的人更是恶心,没吃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坐在对面的温琼看到他放下筷子,眉头轻蹙,担忧道:“之年,我特意让厨师做了你爱吃的菜,怎么不多吃一点?”
“没胃口。”杜之年敷衍地回答。
杜衡誉听到杜之年说话的语气,神情不悦地看向他,而真正被冷待的温琼却恍若未闻。
她沉吟片刻,又继续说:“晚些让管家给你拿点药,你那工作太辛苦,别折腾坏身体。”
杜之年扯了扯嘴角,不耐烦地应了一声。
晚饭后,杜之年又被留下来陪杜衡誉和温琼喝茶。
他坐在沙发里,端着管家递来的茶。
温琼靠在杜衡誉怀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低声细气地和他说着什么。
杜衡誉眉头轻皱,像是在思考温琼的话,偶尔还回答几句。
杜之年没有看母亲虚伪的笑容,盯着茶碗里起起伏伏的茶梗,盘算着自己还有多久才能离开。
他放空自己的脑袋,却恍惚想起自己傍晚和沈归晚通电话的时候,好像没有告诉沈归晚明天在哪里见面。
杜之年想给沈归晚发定位,可这对碍眼的夫妻还在,他捧着杯子的手指动了一下,又忍下了拿手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