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星空如今已被白炽灯的光点取代,不再闪烁光芒,瞳孔变得暗淡无光。
在今夜之前,沈归晚从没见过路星,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性,但她脆弱不堪的样子却和刻在沈归晚记忆里的母亲的模样重合在一起。
停留在冰冷照片上的面容变得温暖鲜活,沈归晚似乎又回到了高中时的每一个夜晚,那颗麻木到快要死去的心脏再一次跳动了起来。
他恍惚地问路星:“你需要帮助吗?”
这是沈归晚整整二十三年都没能向母亲说出的话。
也许是为了弥补过去犯下的错,也许是动了不该有的恻隐之心,如今面对初次见面的陌生女性,他的心里生出了强烈的向她伸出援手的冲动。
沈归晚的声音还没完全消散在空气中,一直低着头的路星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她惊恐地看向天花板的一角,眼里满是藏不住的恐惧,握着沈归晚的手紧紧地握着。
尖锐的物体扎着沈归晚的手腕,他疼得闷哼了一声。
他感觉到袖子里塞进了一个小小的硬物,惊讶地看向路星,但女孩已经慌乱地松开了手。。
她冲沈归晚用力地摇了摇头,惊声尖叫起来:“我没事!”
“叩——”
门外忽然有人轻扣了一下,路星的尖叫霎时被扼在喉咙里。
她哆嗦着捂住嘴,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打湿了她的脸庞。
“……你让杜医生进来吧,我没事!真的没事……”她颤声向沈归晚哀求着,眼泪砸在床单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一股微弱的血腥味在空气里弥漫开,沈归晚僵直地坐在床沿,看着抽泣哀求自己的女人。
路星的后背布满了狰狞的伤痕,撕裂开的皮肤翻卷着,露出猩红的血肉。
她哭得泣不成声,却还想去拉沈归晚的手。
但路星的手指在床单上胡乱地抓着,自始至终都没能碰到沈归晚。
路星的后背惨不忍睹,沈归晚映着那惨状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他逼着自己移开视线,僵硬地迈开腿走到门前。
沈归晚打开了那扇门,看见了站在门后的杜之年和郁鸣谷。
“好了?”郁鸣谷轻笑着问到。
沈归晚没有搭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杜之年那张变得陌生的面孔,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郁太太让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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