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几天后的一个早上,高江北刚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窗户才开了一点点,热气就顺着缝隙涌进了车里。
他赶着去开会,表情有点难看,保安小心翼翼地把韩檀的身份证递过来,飞快解释了两句就赶紧放他走了。
其实距离韩檀来堇园已经过去了一整天,只是因为轮班,另外的保安并不知情。而韩檀这两天又没用身份证,他忙起来就把这件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高江北捏着那张薄薄的身份证,觉得这整件事似乎有点魔幻,他认真思考了几分钟也没想通韩檀究竟为什么会在凌晨时分来到这里,连个电话都没打,两个小时后又默默离开。
那天晚上出什么事了吗?
高江北带着满脑袋的问号和好奇拨通了韩檀的号码,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韩檀的声音非常低,但语速很快,仿佛条件反射一般流利应答:“我是韩檀,几床?什么情况?”
“……是我。”高江北无奈地答。
“啊?”韩檀愣了下,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高江北听到他那边发出“咚”的一声,再开口时,语气里有明显的疲惫和倦意,声音也有点哑:
“高先生早啊,”韩檀拖着长腔,“找我有事?”
韩檀躺回床上时看了眼表,还不到九点。
那天从堇园离开后,韩檀连家门都没进,就又被一通电话叫回了医院。他今天上午没有手术,本来想回来补个觉,刚躺下两个小时手机又响了。
几乎是在高江北开口解释的一瞬间,韩檀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证。
……太尴尬了。
韩檀鲜少有这样无言以对的时刻,他懊丧地捶了下脑门,却因为睡眠不足带来的困倦没能在第一时间编造出合适的借口。
“这可怎么办,高先生现在会不会把我当作变态跟踪狂?”韩檀把头埋进被子,小声嘟囔。
正是早高峰,高架桥上车流移动地十分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