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那种如鲠在喉，如芒刺背的感觉又来了，他甚至已经开始在想，司机的下一步动作，是靠边停车，把他们两人给赶下去。
“您问这个做什么？”楼晨风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低沉冷静和锐利。
握住他手的手掌紧了一些，像是一种无声的安抚。
司机大叔哈哈笑了起来：“哎呀，我看你们两个很亲密，没忍住问了一嘴，不好意思呀。”
大概是司机的态度比较随和客气，楼晨风看了一眼蒋楠，承认了。
恰逢前面红灯，司机踩下刹车，回头看了一眼。
后座的两人都年轻英俊，光看相貌，哪怕放在人堆里，都是一顶一的好。
“还是你们这样子好，”司机点头道，“就大大方方承认，现在已经不比以前了，哪怕我这个年纪看着你们两个小伙子谈恋爱，也不觉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说起来，我前几天还和我儿子谈过这些，我当时就告诉他，恋爱是自由的，不用太顾忌旁人的感受。最重要的，是自己内心的满足和安定。”
从开始交谈，一直很沉默的蒋楠抬起头来：“有您这样的爸爸，您儿子真幸福。”
“哈哈哈哈，我相信你们一定也是得到很多支持的，所以才会对着我一个陌生老大叔，这么坦然承认你们在谈恋爱。你们也很幸福。”
蒋楠连着眨了好几下眼睛。
是啊，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一部分人之一。
他有完全支持自己的父母，还有楼晨风这样的人一直一直喜欢他。
在这个瞬间，蒋楠突然从心底里由生出无尽的勇气。
不管如何，他在意的人永远都会支持他。
这些东西，是这个世界最强大最温柔的盾，令他可以抵挡这个世界的恶意与伤害。
蒋楠反手过来，用力与楼晨风十指相扣。
他想，他以后再也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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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楠的家离学校不算远。
下车的时候，蒋楠想要支付双倍的车钱给司机，被拒绝了。
“就当是后座的清洁费。”
“我这座椅是皮的，你们也没怎么弄湿，不用啦。”
见司机大叔坚持，蒋楠便又说了一声谢谢。
“加油！”
挥手道别后，司机又打开车窗，对他们做了一个“fighting”的动作。
他这把年纪，做这样的手势，莫名带着一种喜感，同时，令人从心里由生出一股暖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