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尘屿半梦半醒,他耍赖般翻了个身,拽起被子盖住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困死了,还要再睡一会。
季松临不贪床,醒了就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他慢慢起身,动作很轻很轻,生怕惊动了阳光。
换下睡衣睡裤,季松临独自去卫生间洗漱,穿戴整齐后就出了门。等他再回来时,手里拎了三两袋塑料袋,里面装满新鲜的蔬菜、牛肉和鸡蛋,看这种分量,当真可以填满厨房的冰箱。
小区道路两旁种了腊梅,昨夜惊落冬雨,秀丽花瓣洋洋洒洒飘满庭芳,败落后残余的花香从厨房的缝隙钻进来。
徐尘屿是被饿醒的,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抬起眼睛,四处找寻,没见季松临身影,正想试着喊他,恍惚间闻见了厨房传来诱人的香。
徐尘屿骤然从床上爬起身,没穿衣服的人,露出了肌肉线条流畅的背脊,盘踞在其上的青紫和伤痕褪了不少,他甩了甩昏沉的脑袋,他手忙脚乱地穿上睡衣,连衣领都没来及抚平就出了房门。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确定季松临到底在不在小屋,徐尘屿几乎要跑起来,直到看见厨房有一抹身影,他才停下焦急的步伐,脸上盛放了微笑。
冬天的阳光很亮很暖,摇摇晃晃地照进厨房,溶成一团团散落耀眼的金芒,光线沿着季松临的白色板鞋打了个旋。
原来昨晚不是做梦,徐尘屿呼出一口气,他慢慢地,一步一步地,朝季松临走过去。
身后传来轻微脚步声,季松临听见了,他没回头,忙活着眼前的水煮菜,声音带着显然的笑意:“饿了吧?马上就能吃了。”
季松临依然穿着昨天那身黑衣黑裤站在灶台前捞青菜,腰上突然缠过来一双手,徐尘屿从身后抱着他,把下巴磕在他肩上。
季松临身子僵了下,夹住筷子的双手也不会动了,这小子怎么突然....这么粘人?
“怎么了?”
徐尘屿没正面回答,而是抱得更紧了些:“没怎么,让我抱抱你。”
滚水折磨着青叶子,白雾气升腾不息,季松临偏头,用侧脸蹭了蹭徐尘屿脑袋,哄小孩似的说:“青菜再煮会儿该烂了,快别抱得我这么紧。”
徐尘屿不肯放手,他满心满眼都是季松临,才不在意什么青菜呢。
季松临根本没办法动作,他又好笑又无奈:“今天怎么像个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