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置在床边的手逐渐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顾南行问他:“你是一定要这样吗?我也是第一次爱一个人,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教教我,行不行……”
话尚未说完,他就看见病床上轻轻摇晃的脑袋。
“我就这么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让你给我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你都不肯吗?”气急败坏还是恼羞成怒,姿态未免太难看了。
“为什么要我去教你呢?”为什么要承受了这么多痛苦的自己去教他,林绵不愿意。他红着眼抬起头,却瞧见面上湿润的顾南行。
那些话全部都哽在嘴边,他有什么资格委屈?让人轮暴林绵的是他,无底线折辱林绵身体的也是他,打压和糟践林绵自尊的也是他,想要林绵爱他的也是他。
两个人中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裂缝,拉开了长长的距离,而理解这个词仿佛从来不存在,所以说,别妄想和一个精神病讲道理。
“行,”顾南行站起来,猩红的双眼像赌场里孤掷一注的赌徒,“你的行程从明天早上开始恢复并公布,有种你就在你的粉丝面前自杀。”
他用尽全力摇头,“我们已经解约了,你不能再要求我去做这些。”
好可惜他到现在才明白当时郁司十八岁的生日愿望不是节目效果也不是剧本,是真真实实想逃离聚光灯的那份念想,在这么多年以后终于穿透时空的限制,落在林绵心上,让他这一瞬间难过到无法呼吸。
“是,然后呢!”顾南行站起来,西装皱得不成样子,“你明天如果没有行程,你这辈子都别想有,我告诉你别想着签其他公司,没有一家公司敢要你,想逃?做梦吧。”
嘭——
摔门声回荡在空气里,灰尘落在他从急救床上爬起来边吐血边签字的文件上,他伸出手刚好够到。
他知道自己精神状态不好,也完全失去了自我调节的能力,所以强迫着自己不去翻动。
……
“欢迎来到茄子的直播间,今天我们的特邀嘉宾是我喜欢了很多年的爱豆,我要先讲一件事,就是希望评论和弹幕不要出现我不喜欢的话呦,好的现在,欢迎我们的特邀嘉宾绵绵!”
在主播说完这段话,镜头才慢慢转向林绵,“哈喽大家好,我叫林绵,很高兴在茄子的直播间和大家见面。”
沉沉:是林绵疯了还是茄子团队疯了?他不是前两天刚跳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