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起麟眼睛瞪得很大,仿佛要蹦出眼眶,拼了命的摇头,因为脑震荡耳朵里嗡嗡地响,只看得见顾南行开合的嘴却听不见声音。
“你觉得上了一个圈里的公交车而已没什么,”顾南行把针头插进他手臂上的血管,慢慢把液体推进去,“是我上次杀鸡儆猴没让你看明白。”
向起麟眼白都是红血丝,竟然哭出来了。
“不甘心吧,”他看着病床上的人,出口的话冷漠到了极致,“不甘心就对了,你只是毁了我和他最后的一丝可能,我竟然就要你死。”
时临沉默地看着这场罪行,猜测顾南行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他打了电话让湘湘来医院一趟,好引开那些八卦记者。
顾南行扔掉针筒看着他浑身抽搐,翻了眼白,才肯脱了手套从后门走出去。
晚上十一点,媒体报道了向起麟的死亡。
“好可惜,撇开人品,向起麟的电影真的很不错。”
“作为团粉的我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原谅他的。”
“逝者安息,向导一路走好。”
“他就该下地狱啊,是啊没错我就是林绵粉丝怎么了,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就是喜欢林绵。我从他十五岁首次参加活动粉到他现在二十三岁,他上团综没有玩过一个游戏,从头到尾的cut加起来十分钟,他那么辛苦才熬出头,我好不容易等来他的个人演唱会,他那么努力想要给我们一个正面的形象,向起麟一个视频就毁了他的前程和梦想,我怎么会不希望他死呢,我巴不得他早点下地狱。”
没有双腿的人趴在地上呜呜地叫,看着电视对他进行的死亡报道,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台静音的电视机,不断地播放新闻。
这是个地下室。他听到他的上方有狼在嚎叫,在一声一声幽森的叫声里绝望地闭上眼睛。
林绵没被关多久,顾南行当晚回去的时候就给他解开了锁链,房子的各个角落都被装了摄像头。他趁着顾南行外出的时候也尝试着要出去,可是门口那只北美灰狼总是紧紧地盯着他,仿佛靠近一步就会被一口吞掉。
晚上林绵坐在餐桌上吃饭,抬头看见的摄像头里的红点,他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和他记忆里的某个画面重叠了。
他真真是如向起麟说的,走了郁司的老路。
真不争气啊你,林绵。
目光往下移就是顾南行的眼睛,像蛰伏在暗处的猛兽,“向起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