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望臣回到陆家,听到陆海说“这一切是我的意思”时没任性也没对任何人发火,只是冷眼看着陆海在后院鱼塘投放鱼饲料。
脑袋莫名隐隐作痛,他闭上眼睛缓了好一阵才开口道:“您是不是早就希望我把钱都败光然后回来跟您认错。”
陆海拄着手杖背对着他,坚毅的背影半隐匿进月光里,那被生意场锻造出来的果敢和冷血从小到大皆如梦魇一般笼罩在陆望臣人生的每个角落。
“望臣…”陆海忽然转过身来,鬓角被庭院的路灯映得发白,连眼角的皱纹也肉眼可见地蹙缩在一起。
一向凌厉的目光在此刻竟是这般涣散,陆海的脸就这么在他面前一下衰老了。
陆望臣有些恍惚起来,手心莫名发痒,好像有什么从指缝间偷偷溜走了一样。
池中物聚集又离散,月光投进水里,像是无声的炮仗,炸得鱼群骚乱。
光怪陆离的景象在眼前如走马灯一般飞快流逝。
陆望臣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带下满手的泪水。
“你是我儿子望臣吗?”老人涣散的目光转为呆滞。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