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很久,楚南星才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不要去给、给他道歉。”
“好,好。”唐以直拍着楚南星的背,语气不自觉带着哄,“我们先去给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楚南星点点头,唐以直拿热毛巾给他擦了脸,又用碘伏涂了下伤口,青年的眼睛和鼻尖都红彤彤的,有些发肿。
一想到自己刚刚情绪失控,像个小孩子那样大哭,楚南星就觉得很丢脸,现在脸上红的是泪痕,黄的是碘伏,滑稽得要命,他不想直视唐以直的眼睛。
“不要看,很丑。”他别开脸。
唐以直却强硬地掰过他的脸,亲了亲他冰冷的鼻尖,看着楚南星的眼睛说:“很好看。”
楚南星脸红得都要烧起来了,感觉今天的唐以直简直温柔到过分,完完全全地犯规。
青年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被泪水浸染过的睫毛有些沉重。唐以直是真心觉得很漂亮,不过哭这种事情,还是单单留到床上比较好,于是他又亲了亲青年的眼皮和睫毛,动作轻柔到像是吻一只清晨的蝴蝶。
微咸的味道,让心口涌出一阵涩意。
喝过一杯热水后,楚南星的心情平复了很多,他蜷缩在沙发上,第一次把家里的事告诉第四个人知道。
“从小,因为我,他们总是吵架,后来,高中的时候,他们终于离婚了。”楚南星的声音很冷静,就像在讲一件别人的事。
“他们都不想抚养,所以我就一个人生活,自己赚学费。后来,我妈在B市又结婚了,生了一个女儿,我爸……他一直是无业游民,我工作后会定时给他打生活费,但有时候钱会不够用,他就会来A市找我。”
“我不想让他如愿,我知道这样只会让他变本加厉,可是……我没办法反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楚南星死死抓住杯子,用冰冷的手掌汲取着玻璃壁的余温,“好像喉咙堵住了一样。”
尤其是楚启江辱骂他身体的时候。
你是有罪的,都是因为你,我们家才会不幸福。
楚南星长大以后,清楚地知道这句话是错的,可是他不管怎样都没办法走出来,读再多的书,赚再多的钱,也没办法摆脱掉这个诅咒。
附骨之疽。
楚南星也痛恨着如此软弱的自己,可是就像见到老鹰的兔子一样,天生被血统压制,他毫无招架之力,如同灵魂被抽离出身体,做不出任何反抗。
“我知道。”唐以直握住了楚南星颤抖的手,握得很紧,他道歉道,“我刚刚误会你了,对不起。”
青年三言两语就讲好了他家庭这么多年的事,没有一点点的哭诉或者抱怨,他的神情已经恢复了平静,声音也不再发抖,可唐以直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太多难以言说的不堪。
这一刻,唐以直只觉得有一种电流的感觉从心房蔓延到指尖,不是单纯的同情,也不是单纯的保护欲,而是一种怜爱到无以复加的心疼。
那么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他都觉得楚南星这人的脾气又臭又硬,以至于闹成了见面就眼红的地步,唐以直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会这样楚南星产生这样复杂的心情。
他第一次闭上了自己嘴,没有煞风景地讲些什么笑话,而是亲了亲楚南星的唇,出乎意料的是,楚南星竟然张开了嘴,主动伸出舌尖来挑逗他。
湿软的舌尖有些羞怯,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探了进来,然后笨拙地勾引着。
因为回忆起惨淡的前半生,他现在太难过。
他的肌肤想要被抚摸,他的嘴唇想要被亲吻,他的身体想要被占有。
楚南星环住唐以直的脖颈,眼睛里有细碎的水光在闪动,他颤声道:“唐以直,我想做。”
这是楚南星第一次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欲望,以往都是被唐以直逼着,才半推半就讲两句,虽然唐以直先前的心情是关心照顾居多,但还是在楚南星的挑逗下,很诚实地起立了。
楚南星觉得有些羞耻,可是他现在想要发泄与沉浸,去忘掉那些繁杂的事情,于是,他主动脱掉了羊绒衫,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动作很缓慢,但却相当sè • qíng,唐以直看着青年白皙纤细的身躯从衣物里剥离开来,上面还带着斑斑点点的青红,是昨夜的爱痕。
都是他亲的或者咬的。
唐以直感觉有点要命。
没有开暖气,屋子里很冷,青年的肌肤很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u首也在温度地刺激下敏感地挺立起来,他有些害羞地低垂下头颅,然后将自己的胸口送到唐以直的嘴边。
虽然是双性,但楚南星不管从哪里看都是一个男人,他的胸口只是稍稍隆起一个弧度,茶色的ru头点缀在双ru上,此刻正俏生生地立着,唐以直知道,只要咬上去,反复吮吸,就能让它的颜色变得红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