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哦,我还是一头撞死在这祠堂的柱子上,去找列祖列宗赎罪吧。”
弄明白了白姚氏在哭啥之后,白村长的脸黑成了锅底,这都是什么事!
白姚氏的话他听明白了,听得太明白了,肯定是村里那些婆子媳妇闲着没事又乱嚼舌根了,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说话拈酸吃醋、阴阳怪气的,好好一孩子认真读着书,非要说别人沉迷女色,难怪会气得白姚氏跑到祠堂找祖宗哭,还要撞柱子了。
白姚氏见这边来的人越来越多,尤其是几个白族同她一个辈分的媳妇,又哭喊了几句后擦了擦眼泪,心一沉快速站起来,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往旁边的柱子上用力撞去。
她今天下了狠心,就是要让有些故意恶心别人的人知道,他们是孤儿寡母没错,但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白姚氏用的劲不小,只听“砰”地一声之后,她软倒在了祠堂外面的台阶,额头上的血汪汪直流。
昨晚上白姚氏一夜没睡,又在祠堂外哭了这么久,心神和体力都消耗很大,她在撞了之后头一昏,由假晕变成了真晕,没反应地躺在地上。
白族人的祠堂是用木头修的,年久了木头上有不少裂纹,白姚氏刚巧就撞在裂纹上面,额头一次性破了两道口子,在大面积血液的模煳下大家以为她撞了一个特别大的伤口出来。
这一幕把大家给看得傻眼了,尤其是白村长,他吓得魂都快飞了。
白秀才是他们白族人的骄傲,小小年纪就考中了秀才,说不准再过了几年、十几年,他能够考中举人,举人是可以做官的,到时候他随便提携几个村里的后辈,大家不就走了鸿运,从此改了命。
可要是人白秀才的寡母在他外出求学的时候一头撞死在了村里祠堂柱子上,白秀才得到消息后会什么想白村长想都不敢想,到时候别说提携了,不下手整白族的人都是他心地善良。
白村长看着一众傻掉的族人,怒吼:“还站着干啥,没看人还有气吗,跑得快的去请郎中,淳子娘,铁柱娘,你们两个力气大,快去把志文他娘给扶回去,这大冷天的让人躺在地上,谁的身子骨受得了!”
众人得了白村长的话,手忙脚乱地请郎中、把人送回家去。
白村长唿吸急促,胸膛一起一伏地,脑子转得飞快,他现在有两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须要做,一是让白姚氏赶紧好起来,所有治病的费用由族里出,谁要是有意见以后就别想打着白秀才的名义做事。
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查明白到底是谁在村里乱放屁,说这些污蔑白志文的话,这样的人必须立马拎出来处理了,不能任由这些消息继续在村里流传下去。
不仅仅是白志文,白村长的脑子转得快,他还想到了黎家的黎明德,他们两人是师兄弟,同年考中了秀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谁的谣言都不能传!
把照看白姚氏的任务交给自己媳妇,白村长亲自去调查造谣的人是谁,还得找族老们商量怎么处置。
黎家那边听说白姚氏在白家祠堂外面晕了,姜芷芸赶紧带着黎明瑾过去看她,白志文不在家,又是邻居又是未来亲家,他们这种时候于情于理都应该赶紧过去。
姜芷芸过去的时候白姚氏已经醒来了,她脸色惨白着,在看到姜芷芸和黎明瑾的时候勉强笑了一笑,很是虚弱地说:“志文的事委屈瑾哥儿了,我们当家的死得早,我这个当娘的没能耐,只能做到这些了。”
白家祠堂外发生的事,知情的白家人都守口如瓶不多说,姜芷芸他们并不知道白姚氏是怎么了,听着这话不免觉得有些奇怪。
黎明瑾倒是想到了昨天的事,猜测白伯娘出事会不会和昨天的事有关系,可他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芷芸让白姚氏先不要说话,好好休息,有什么等她好些了再说。
郎中很快就来了,是邢郎中和黎秋生一起过来的,他们身后依旧跟着向易宇,三人着急忙慌地赶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病人,都打起精神认真看病。
在邢郎中他们给白姚氏看病时,姜芷芸和黎明瑾了解到了白姚氏的伤是在柱子上撞出来的,不是摔的,这让姜芷芸更加疑惑了。
黎明瑾的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但是他这会儿来不及细想,因为白子怡在旁边看着已经慌了手脚,他要分出大部分心神安慰白子怡。
白姚氏躺在床上,看着他们两人感情好、相处融洽,欣慰地笑了笑。
等邢郎中他们给白姚氏开好了药走了之后,白族的两个媳妇在白村长媳妇的带领下留下来照顾白姚氏后,姜芷芸才同黎明瑾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