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这会只有他们两个人。
今天下午的太阳很大,气温并不低,十多度的样子。
漠北有点热,脱掉了身上的外套,他穿着件偏宽松的宝蓝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块白皙的锁骨。
方野的喉结微不可察地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帮方野过了几遍动作,纠正姿势,方野心思却有些跑偏了,话说个不停。
“你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学过一两年,我妈不想让我总闷在画室画画,就让我去学,当作锻炼。”
脑海里闪过零星的记忆碎片,舞蹈室里逆着光练习的纤瘦背影,还有好看的侧脸轮廓,光扎眼得很,他看不清那个递糖安慰他的少年。
方野突然问:“在哪学的?”
“市中心的吧,太久了,名字忘了。身子不要那么僵硬,你放轻松点。”
“噢......”
方野还在胡思乱想。说话间漠北就将手贴上他的腰,帮他找感觉,方野瞬间感到脸烧得慌,大脑一片空白,脑子里想的东西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去。
调整得差不多的时候,漠北板正着身子,将男步部分从头到尾跳一遍给方野做示范。
他的身形修长,体型匀称,不同于那些健身出来的块状肌肉,他的肌肉线条流畅美丽,薄薄地附着在身上,柔韧又不失力量感。
带有坠感的衣摆随着转身、滑步的动作摆动,动作干脆利落又藏着柔美,即便是独舞,他也能做得标准、好看。
在斜阳的照耀下,宝蓝色衬衫和他的白皮肤相映衬,黑色西裤包裹着长腿,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从容。
他就像个真正的舞者。
方野看呆了,他觉得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物在了。
还记得初见漠北的样子,他淡漠疏离,有着让人着迷的出尘气质,却也让人总觉得充满距离感。
他会叫人移不开眼,但绝不敢靠近他一步。
人们听不见他内心痛苦的悲鸣,读不懂他冷漠的漂亮外表之下,是怎样的脆弱不堪,更无法知晓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他和他们之间隔着厚厚一堵看不见的墙,翻不过,走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