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又白用两只小翅膀,捂住了自己的脸,已经没有脸继续去看怼怼和盼盼男朋友的花样攀比了。
跟在他身边的小领鸺鹠愿愿,有样学样,也学着自己爸爸的动作,抬起了自己小翅膀,捂住了脸,挡住了眼睛。但是,很快,薛又白就发现,愿愿这只小鬼机灵,捂住的是它后脑勺的那双假眼睛,那双真眼睛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热闹。
薛又白:“……”
这孩子这么聪明,一定是随了他的吧?
他敢肯定,愿愿绝对不可能是随了怼怼的!
怼怼带着“老婆孩子”,再加上孩子捕捉的小猎物,在盼盼男朋友面前好一顿炫耀,才心满意足地扑腾着翅膀,带着薛又白他们离开了,样子十分的嚣张欠揍。
盼盼男朋友被气得浑身都炸了毛,气急败坏地扑腾着翅膀。如果不是盼盼拦着,薛又白很担心对方会因为怼怼的嚣张欠揍,直接冲过来打架。
薛又白没有想到,这件事并没有结束,第二天盼盼的男朋友,就带着它家的小红隼出现在了薛又白和怼怼的巢穴附近,小红隼的爪爪上,也抓着一只小猎物,盼盼的男朋友身上的每根羽毛都已经舒展开了,显然是在炫耀。
怼怼也带着他们的女儿小领鸺鹠愿愿,把愿愿刚刚抓到的小老鼠放到了鸟窝边缘,扬起灵活地脖子,开始炫耀。
一只苍鹰,一只雕鸮,分别在两棵树上,谁也不服谁,相互对峙着。
至此,这一幕几乎每天都在上演,从最开始的比两只幼崽谁先抓到猎物,后来开始比两只幼崽谁抓的猎物更多,一直都没有停。
薛又白和盼盼只能面面相觑,无声叹气。
然而,薛又白没想到,怼怼和盼盼男朋友之间的较量,像是蝴蝶效应似的,竟然还波及到了他的雕鸮爸爸。
今年雕鸮爸爸和雕鸮妈妈一共下了四颗蛋,除了最后一颗因为意外落到了巢穴的树下,摔碎了,但是其它三只小雕鸮幼崽都平安出生了。它们出生的时间比薛又白家的小领鸺鹠幼崽要早了几天。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小领鸺鹠幼崽和小红隼幼崽两只幼崽,已经开始比捕捉猎物的数量时,雕鸮一家的三只小幼崽,还不会飞。
薛又白曾经和雕鸮爸爸妈妈一家生活过一段时间,他当初和怼怼“私奔”离开巢穴时,他的雕鸮哥哥和雕鸮弟弟也刚刚才学会飞。今年这一窝学飞学的也和它们的哥哥姐姐们一样,都比较慢,这可能是和家族里遗传因素有关。
原本雕鸮爸爸和雕鸮妈妈都很佛系,前两年的两窝幼崽学习飞行学的慢,它们也没有跟着着急。可是,有些事情,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当栖息地里,有另外两只已经早早学会飞行、甚至已经开始自己抓捕猎物的“别人家的孩子”,雕鸮爸爸的胜负欲也被点燃了。
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在雕鸮爸爸这样的信念下,薛又白最近经常能看到三只可怜的小雕鸮幼崽,在自己爸爸压迫下,苦哈哈地开始每天学习飞行。
于是,栖息地里面面相觑的,除了薛又白和盼盼,又多了一位雕鸮妈妈。
雕鸮妈妈似乎也是它们中最震惊的,它用震惊到无法理解的眼神,盯着自己的丈夫,仿佛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似的。
这片栖息地里的爸爸们,在怼怼和盼盼男朋友的带领下,都变得十分不正常了。
幸好,在小幼崽们学会飞行,开始自己捕捉猎物后,就可以离开巢穴,dú • lì生活了。这场漫无止境的爸爸们攀比,终于结束了。
在和小领鸺鹠愿愿分开之后,怼怼却依旧是处于亢奋状态,似乎今年还没有斗够,准备明年再战。
薛又白:“?”
明年再战是什么鬼?难道明年还要去偷蛋吗?哪年年年运气这么好,都能从救助站偷到活的鸟蛋?
但是,不管怎么样,自从小幼崽们离开了巢穴,自己dú • lì了之后,栖息地里也开始安静了。没有了幼崽需要抚养,薛又白和怼怼也不再需要巢穴了。他们每天晚上在栖息地内找食物,白天就可以去找一棵顺眼的树休息,落在树枝上,藏在树叶后面休息。
每天吃饭睡觉,扑腾翅膀飞来飞去,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薛又白很享受这种和怼怼独处的二人世界。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又到了栖息地鸟类的繁衍时期。
想到去年怼怼和盼盼男朋友之间的约定,薛又白如临大敌,从最开始就警惕起来了,坚决不找鸟窝,坚决不让怼怼再去偷蛋了。
但是,怼怼似乎是一个死心眼。
对于猫头鹰来说,繁衍期的顺序是,要先求偶,再筑巢,再生命大和谐,最后才是下蛋孵蛋。
由于大部分猫头鹰都是一夫一妻制度,夫妻双方不会更换伴侣,所以如果是老夫老妻了,求偶这一步会省略的,直接进行到筑巢这一步。
猫头鹰没有筑巢的习惯,它们要么就是用爪子在石头缝隙下的地面敷衍地挖个坑,要么就去抢其它鸟类的鸟窝当做自己巢穴,要么就去住啄木鸟的树洞。
有了巢穴之后,才能开始生命大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