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脏瞬间刺疼,有些狼狈的睁开眼睛。
看到她这副模样,殷冥殃并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觉得心里烦闷。
他放开她的下巴,故作镇定的将手插在西装裤的一侧,缠着绷带的那只垂在一边。
他的姿态看似闲适,细看却有几分僵硬。
容鸢缓缓放开他的袖子,睫毛扇了几下,停顿良久,才缓缓说道:“你能别这么冷漠尖锐吗?”
她也有自己的傲气,却因为对方是他,才愿意迁就这份冷漠。
既然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既然短时间内不打算强硬的将她推开,那能不能暂时收敛一下身上的刺,不那么伤人。
殷冥殃的背影更加紧绷,本以为他说出了那句话,她会歇斯底里的发火,会质问。
但她这副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他说什么,都不能刺伤她分毫。
她不是前一天还亲眼看到他和容柔的“春宵一度”么,在被他这么言语刺激后,为什么还能如此冷静。
他的心里涌起一股莫大的恐慌。
一个人会生气,证明她在乎你,当她连气都不会生,那也许你在她的心里,真的没那么重要吧,就如同无关的陌生人一般。
所以容鸢这一次回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殷冥殃的眼里深邃了几分,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是做戏么?故意软化他,接着再给他一次致命的打击?
她是为了给穆晟报仇吧,因为穆晟的死,可是他一手促成的呢。
殷冥殃的眸光冰冷,说出的话却罕见的带了几分温柔。
逢场作戏,他也会。
“容鸢,我需要时间,半年内,我不会和你离婚。”
容鸢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抬头,她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的脸上浮起笑容,松了口气,“好,我会等的。”
他说需要时间,就是愿意给她机会。
等他离开,容鸢的手捂着自己的胃,最近一直都没有好好吃饭,胃病时不时的就会发作。
她翻出两颗喂药,吃下后,又喝了一些水,这才上楼泡了一个澡。
大概因为这个半年之期,她一直紧绷着的心总算是放松了许多,至少不会随时被威胁签什么离婚协议了,她还能在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