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带走了,自己的朋友又被带走了。查理麻木地低下头,没有同他的朋友对视,也许,他只是不想跟那些如同恶魔一般的大人对上视线。
“查理......我先走啦。我们都会没事的,一定会的。”离他很近的时候,自己的朋友如此说道。
被叫做查理的男孩没有回应自己的朋友,他也想安慰自己一切都会没事的。可是,他的朋友,他那么多的朋友渐渐被这群家伙,这群恶魔带走,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里虽说是孤儿院,却如同一座大型墓园。死寂与绝望笼罩整座孤儿院,被刻意制定下的规则约束的孩子们天天在这里如同机器一般做着重复而枯燥的生活,孤儿院里那些用来给孩童玩的玩具、设施,自从两年前开始,就再也没有人能触碰过了。
每夜都有人巡视,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事要做。曾经有孩子想逃出去,结果都被抓回来,带到孤儿院那群恶魔从来不让进入的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而自从一年前开始,每天都会有孩子被带走,死亡的阴影布满阴霾重重压在每一个孩子的心头。
查理福克纳是这里最老实的孩子,他遵守着孤儿院的一切规则,所以那些大人很少将那些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所以,他们也无法猜到他的内心有多么渴望逃出这里,也绝对猜不到他掌握了多少东西。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他忍耐了两年的这种生活,默默做着些瞒着所有人的努力,同时,也做了两年的旁观者,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自己会不会是一个冷血的怪物,只会眼睁睁看着同伴的离去。真的没有逃出去的办法了吗?自己两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吗!
咔嚓。由于年久失修的灰白的门被关上,房间内又是一片寂静。
查理转头,屋内仅剩下包括他在内的十一个孩子了。他不知道其它房间还有没有,但是,除了他们这个房间还有算是活人的气息,他们再也听不到来自其它房间的任何,任何一点声音,哪怕是一点挪动桌椅的声音。
查理走到墙边,在那面布满刻痕的墙上刻下:大卫瓦尔顿。
做完这一切,他双手抱住膝盖,默默滑坐在地上,其余的孩子要么跟他一个姿势,要么背靠着墙坐在地上,把脸扭向一边,眼睛无神地盯者地板。
在这间房间里,十二只待宰的牲畜正用着熄冷的心阻止自己去多想什么,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有引颈受戮。
逃跑?如果他们想消失的更快的话。
另一边。
绕过正门,两束黑影如同鬼魅一般一闪而过。
“灵,从现在开始,无论你在里面里面听到什么,把你听到的都实时翻译给我,明白吗?!”
“明白,明白的。”
灵现在不得不佩服她这个学长了。一路上,他们不知道躲过了多少次搜查,比搜查更难的,就是在这庞大而荒芜的土地上依靠手机里那微弱的一点信号引导找到这座目标点。但是,偏偏他做到了。
雨尘归此刻手搂抱住灵的腰,像是拎着一件物什飞快的游走于这件孤儿院之外。
他在寻找,寻找一切有可能成为破绽的入口。
第二次环绕,他终于在西墙那里找到了一处被遮掩的难以察觉到的破口,仔细检查了周遭的环境以及聆听了其内部的情况后,雨尘归没有在犹豫,他像一只利剑一样刺进心脏一样直击其内。
没有警报,没有敌人。他赌对了。
从一开始他就在想,倘若那些造访者统统遭遇了不测,那他们究竟是在这座孤儿院内遭遇不测,还是在那空无一人的小镇内惨遭毒手呢?
一个极其隐晦的秘密计划,一个不容许被任何人察觉的计划,是不可能让他们活着接触到这里的信息的。
所以,主要的防备人手,就集中在小镇这个必经之路之上。小镇,就是这座孤儿院的一座堡垒,一道墙壁。
里面的人想出来,要突破这层堡垒。外面的人想进去,也得闯进这座堡垒。
而这所孤儿院本身的危险,远不如其下的小镇。
不过,他动作要快。
整个孤儿院充满着阴暗的寂静,这里的灯光很暗,像是很久没有换新一样。从森森阴风中传出来的诡异的轻声吟唱,似乎是在告诫闯入者。一眼望去,整座孤儿院被铁栅栏和高墙所环绕,黯淡无光的月光也无法透过浓厚的云雾为这里带来一丝耀眼的光亮。
雨尘归带着灵迅速翻进一间没有关闭窗户的房间内,四下观察,应该是孩子们的房间。
“这里一个孩子都没有。”
“你觉得,一座孤儿院内没有孩子,没有护工,那这所孤儿院在干嘛?”
“这,任务上给的是C级,那,这里存在虐待儿童的现象?”
雨尘归冷冷笑了,“恐怕没那么简单。”
咚。
“什么声音!”雨尘归突然转身,盯着身后的墙角。
“怎么了?”
雨尘归没有理她,而是快步走到墙角,蹲下身子,趴在地上,耳朵贴在墙根,神情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