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侧,鸠天琴也在做着同样的事,她有一个“玉钵”法器,能将沙棠树收进去。
像枭鸠氏这样的大族,之所以能屹立数万年而不倒,乃是因为有丰富的底蕴,不但有各种法器,还有一批优秀的天巫族人,从各处秘境带回神树、灵草和妖丹之类的资源。
而另外两位天巫客卿,霍鸿和姬霁只能干看着。他们都是低阶天巫,掌握的符咒不够多,也没有类似的储物法器。
鸠天琴是枭鸠氏精心培养出来的五阶天巫,陆丞则是见过多位大帝英灵,掌握了十几万符文的四阶天巫。
这两位都是凤凰大陆少见的高手,不是普通的天巫能比拟的。
鸠天琴回头看见陆丞收起三株沙棠树,心里愈发感到惊讶和不解,暗想:“这位客卿‘巫匡’究竟是什么人?他看上去年纪轻轻,怎么会有这么多手段?难道是一位死里复生的高阶天巫?”
她没敢想陆丞会是巫王转世,因为凤凰大陆的巫王很稀缺,每一位巫王的来龙去脉都很清晰,最近万年并没有陨落的巫王。
她心想:“不管怎样,巫匡拥有强大的实力,既然宣誓成了客卿,那我尽量交好他,不去得罪他,对我们枭鸠氏而言,未必是坏事。”
想到这里,她走过来,对陆丞低声笑道:“巫匡大人,你可以恢复本来面貌了,不必再扮成大长老的模样。”她既然想交好对方,就不能继续拿他做挡箭牌。
陆丞心想:“就算恢复‘巫匡’的容貌,也不是我的本来面目。”
于是他微笑道:“罢了,我再冒充一段时日,吸引别族天巫的攻击。但我需要一些珍稀物资,如果碰到了,还请二长老成全。”
鸠天琴笑道:“好说!你只要发句话,所有收获任你先选。不过,等到出去的时候,我要拿部分珍品交给老巫王。老巫王会按照各族上交的灵材价值,评定百鸟大会的优胜者,然后再赐予丹药和土地。这牵涉到枭鸠族的排名和势力消长,因此还请你包涵。”
陆丞道:“明白了。我会放开双手,倾尽全力,为自己和枭鸠族一战!”
听他这么说,鸠天琴悬着的心放下了。
身为巫修,不轻易开口许诺。一旦说出来,就要尽可能的做到。如果总是说谎,这样的人会被巫神厌弃,厌弃的结果是无法提升境界。
陆丞更明白这一点,言必信,行必果,不单是巫修的基本要求,也是个人修养的基石。
《论语》中说:“言必信,行必果,硁硁(keng)然小人哉。”
按照陆丞的理解,孔子有可能是中国古代最后一位天巫。
在孔子之前,中华文明有两大征候特别重要,一是以血缘宗法家族为纽带的氏族体制,一是理性化了的巫史传统(shamanismrationalized)。两者紧密相连,结成一体,并长久以各种形态延续下来。
从远古到殷周,祖先崇拜与上帝崇拜是一体的。
祖先,生是人,死为神。
无论生死,祖先(主要是氏族首领的祖先)都在保护着“家国”——本氏族、部落、部族(酋邦)、国家的生存和延续。
“巫”在上古有极为漫长、复杂的演变过程。其中一个关键是,自原始时代的“家为巫史”转到“绝地天通”之后,“巫”成了“君”的特权职能。在卜辞中,可以见到“巫”与“帝”常相关联,如“帝于巫”、“帝东巫”、“帝北巫”,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