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谟兄弟!”李白显然吃了一惊,不久前才相忘于江湖的二人竟然这么快就又见面了,他下意识地横起衣袖遮住泛红的脸颊,声音低低道,“让林兄见笑了……”
林谟掸了掸木凳,大喇喇地坐下,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坛微微呡了一口,脸色顿时苦了下来,这还是自己这辈子第一次喝酒,怎么说呢,滋味还真挺像马尿的,虽然自己没喝过,绝对没喝过哦!
“太白兄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吗?咋两也算不打不相识了,和小弟我说说呗!”林谟微微一笑说道。
“啊!~没什么……”李白拿起一坛“马尿”举过头顶,酒水便直挺挺地落入了他的口中,他口中含糊道,“简单来说就是……”
“考试没考好……”
……
林谟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毕竟自己的迄今为止的考试成绩基本就是在及格线徘徊,刚刚到二十一世纪那会儿拼音字母都不认识,林谟觉得自己还能及格几次已经很不错了。
“殿试上被一个白衣书生比下去了,只拿了个榜眼。”
……
但,人与人的悲欢不尽相同……
“榜眼也不错了……”林谟强行忍住打人的冲动道,“虽说是从六品,不如状元的起点高,但未必当不了大官,如果李兄志在仕途,也起码有了自己的平台……”
“你懂什么!”李白猛地把酒坛砸在了桌上,显然已是醉极,他眼睛微眯,嘴里含糊不清道,“官场什么的都是狗屎!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我原本打算随便考个状元在弃官为民,仗剑闯江湖,让那一群官绅士大跌眼镜,谁知道突然就冒出一个才子,临场泼墨居然把我的《望岳》比下去了,虽然不甘,但那人的《将进酒》是真好,黄河之水天上来……着实豪气干云……”还没说完,他已经打起了呼噜。
科举?白衣?《将进酒》?
林谟的一丝醉意却在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嘴角抽搐,想着将进酒只是个词牌名,应该是他人所做吧,开头也只是撞衫而已吧,不然拿别人未来的作品来怼这个知名大才子也忒损了些……想是这么想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戳了戳李白扶在桌案上的头,问道:“那,那名状元的名字是……?”
后者如雷般呼噜声中,隐约传来了两个在熟悉不过的字眼。
“……秦风……”
我果然还是高估了那个衣冠禽兽的品德……
“都让让,都让让!禁军办事,闲杂人等通通离开!”
约莫一柱香过后,原先因为酒楼闹事而变得寂静的街道再次嘈杂了起来,数十双马蹄扬起阵阵尘土,伴着几道马嘶停在了酒楼门口。为首的一人面如桃花,眼角缀着一颗美人痣,嘴边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一幕引起了无数探出闺房少女们的尖叫,只见他身着银白色铠甲,手执佩剑,对着酒楼内叫喊到:
“楼内何人闹事,禁军营副统白暮前来调查,识相的速速出来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