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介、萧遥,你们来看看。”
宋让叫过二人。
几个人一起围在床边,看向那处塌下去的床板。
床板之下另有玄机,一条密道不知通往何处,若是不知情的人在此酣睡,床板一掀,便会滑入密道。
“这是一家黑店?”常介讶然,“床底下做这样的机关,待到夜深人静,下面一摁机关,不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萧遥忽然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发现,在街上看到的人都是男人,没有一个女人。”
“看来我们没有找错地方,这里就是伏莲殿的势力范围之内。”宋让看着深不见底的暗道,“这下,我们真的是送上门了。”
常介问道:“现在怎么办?床板都塌了,会不会打草惊蛇?”
宋让抓起床板,“搭把手,把床板再按回去。”
木板沉重非常,常介不由得瞟了一眼循柔,她是怎么一摁就塌的?
“你们铺好了么?”
“好了。”
循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径自往床上躺去。
“等等――”
三人同时出声。
宋让手臂一伸,及时捞住了她的纤腰。
循柔趴在他的手臂上,扭头看向他们,宛如秋水的眼眸,尽是水雾迷离,“干什么?我好累,要睡觉了。”
“不能在床上睡。”会掉下去。
“你们不是都铺好了?为什么不能睡?”循柔抓住他结实的手臂,衣衫勒起了几道折痕,她微微眯起眼眸,上挑的眼尾,透出一丝娇矜的凌厉,“你是不是嫌我沉?”
循柔忽然想到曾经的某一任刀奴,每次拿起天魔刀都大汗淋漓,累得跟狗一样,这段不愉快的经历,她实在不愿去想,刀奴不成器,丟的是她的脸。
她一度以为是那个刀奴体态肥硕的缘故,可宋让的身体多漂亮啊,浑身没有一丝的赘肉,每一条曲线每一寸筋骨都恰到好处,她不必扯开他的衣服,就能感受到他令人惊叹的天赋体质,这具身体仿佛天生是为了练武而生,在她历任刀奴中,都是极为罕见。
但是,他竟然在嫌她沉。
可恶,循柔有点生气,摸上他的臂膀,捏了几下,琢磨着是不是要帮他锻炼锻炼体力,她可不想再有一个拿不起刀的刀奴。
宋让知道女子会为了保持体态轻盈而去节食,他时常听到师妹嚷着要节食,结果他有好几次看到她跟常介在后山偷吃野鸡,吃得满嘴流油。
他一直不明白,要吃就吃,何必鬼鬼祟祟的,但是他没去管他们,每次遇上都是瞥一眼就走。
宋让不知道,他悠然飘过的白色身影,可把两个做贼心虚的人吓了一跳,以为是大白天撞鬼了,后来都不敢往后山去了。
这会儿听到循柔的质问,他下意识收了一下她纤细的腰肢,“不沉,很轻。”
循柔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挠了挠,“那我能睡床吗?”
宋让:“下面有暗道,很危险,让常介睡床。”
“……”常介呆若木鸡,不敢置信地看过去,还是那个清风朗月的少年剑客,就是这话是不是说得忒不要脸了,亏他说得这话时还能说得这般磊落坦荡,真的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么?
“让他睡床,我睡什么?”
“你睡我。”
嗖嗖的几道目光齐唰唰地射来。
宋让顶着几人灼热的视线,补充道:“身上。”
目光犹未撤去,反而变得更加暧昧难言。
在一片沉默中,宋让喉结滚动,“我是说,你可以……”
循柔眨了下眼,“睡你。”
宋让往后退了一步,“不、不是。”
“身上?”
“……”宋让张了张口,红晕蔓延到耳根,心跳加快了几许。
循柔盯着他白净的脸皮,好奇地看着那点淡红悄无声息地爬上耳尖。
四个人待在一间屋子里,却是出奇的安静。
萧遥把屋里含有mí • yào的香料处理好,坐到桌边自顾自地泡茶。
宋让低头看剑,似要看出一朵花来,循柔则抿着唇去盯他手里的剑。
常介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看了一眼天色,离天黑还远得很。
他躺到床上,想着反正天色尚早,先睡一觉,养好精神再说。
正当他要进入梦乡之时,床底响起轻微地异动。
常介嚯地睁开眼睛,大白天就要动手了?
床板传出“咚”的一声轻响。
隔了几息,又响了一声。
下面的人有些疑惑,怎么还没下来,机关出问题了?
常介躺得直直的,分外安详。
宋让的身影忽地移至床边。
两人对视一眼,常介忽然生出不好的预感。
下一瞬,宋让翻手一拍,床板登时翻转。
等再转过来时,床板上已经没有常介的身影。
“了不得,这次是个大美人,好久没遇到这种货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