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昆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冷不丁看到站在门口的秦风,脚步顿了顿。
秦风腰板挺直,斜过眼去,冷冷地睨了他一眼,神色间尽是傲慢与挑衅。
就是这个眼神,粟昆每次看到都恨不得把他往死里揍上一顿,此前这小子待在循柔身边,还不敢明着来,这会儿没人看见竟是变本加厉了!
亏他之前还同情他年少体弱,经不起折腾,特地寻了本秘籍给他,让这小子涨涨本事,免得被一脚踹开。
哪知这小子不识好歹,转头就敢给他使脸色。粟昆怒气冲冲地走过去,今天说什么也要把他揍上一顿,把人打坏了,他再给循柔找更好的去,让她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这小子算什么东西!
粟昆拎起秦风的衣襟,这小子不知死活地盯着他,心中怒气冲了上来,“你再——”
“粟昆,进来。”
轻柔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粟昆挥去的拳头急急停住,极力地忍了下来,“你小子给我等着!”
秦风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板着一张脸,神色相当冷酷,对这个满脑子脏东西的人很是不屑,不是他乱塞东西,阿姐怎么会让他罚站。
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就是那个,他都在村子里撞见好几次了,两个人光溜溜地滚在田地里,男人压在女人身上,身体不断耸动,他从路边经过,听得可清楚了。叫得那么大声,肯定很疼,他知道这就是那些男人说的睡觉的意思,只要想到他们想这样对阿姐,他就想把他们扒皮抽筋,全埋到土里。
不过也好,让阿姐看看粟昆的脑子里都装着什么脏东西,以后肯定连说话都不想跟他说了,秦风心里舒服多了。
粟昆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不光把东西拿到循柔跟前,还想跟她一起看,他这么能,怎么不去上天!
“粟昆,你还有多少好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循柔面带微笑,眉眼动人,纤细的手指点在那本薄薄的书册上。
秦风把粟昆卖得一干二净,让他有口难言,证据摆在面前,也没什么好说的。
粟昆吃了个闷亏,对秦风的那点同情荡然无存,只想蹿腾着循柔把那小子给蹬了,但那小子别的不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倒是玩得很溜。
在循柔跟前就是任劳任怨,无辜单纯的小可怜,不动声色地给人上眼药,循柔不在身边,这小子就原型毕露了,一双眼睛都要长头顶上了,都是被循柔惯的。
粟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总想找个机会教训他一顿,要让他知道,即便是得了循柔的宠爱,他也什么都不是。
这天夜里,循柔入睡后,两个人找了个地方打了一架。
粟昆知道这小子力气大,但没想到还是小瞧了他,要是一般护卫跟他比,还真制不住他。
“好小子,光有力气可不行,再来!”粟昆对他有些改观,有本事的人才叫人敬重。
秦风觉得他在找死,要不是看在阿姐的面子上,他才不会手下留情。
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秦风再清楚不过,力量在逐渐增强,即使是强壮如粟昆,在他眼里,似乎也不过如此。
身体变强让他感到高兴,但也带来了其他烦恼,他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不断地诱惑着他靠近,仿佛只要他肯接受容纳就可以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可他下意识觉得那不是个好东西,会让他生出很多不好的念头。
秦风跟粟昆打完架,拍拍身上的土回到循柔的身边。
天空闪烁着几颗星子,秦风靠在牛车上,听他们说马上就要到丰都了,要回阿姐的家,在那里会不会有更多的人分去她的目光?
秦风抿起唇,抠了抠鞭子,侧头往车厢里看去,一层车帘阻挡了他的视线,他盯着这层车帘看了片刻,撩开一点缝隙,往里瞧了瞧。
循柔侧身睡着,身上盖着薄被,秦风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瞅瞅她莹润的侧脸,又往她的樱唇上看了看。
没掀开帘子时,只觉得看她一眼就满足了,看到了她的人,又觉得这个满足又远远不够。
不够什么,哪里不够?秦风失神地望着她,她轻轻地动了一下,一只雪白的脚从薄被里露了出来。
秦风扫了一眼,飞快地移开视线,很快他又再看了过来。
心里忽然有个声音似嘲似讽地诱惑道:“漂亮么,喜欢么,不想亲她吗?”
“我没有!”秦风盖住循柔的脚,紧拧着眉头,努力将这个念头压下去,小心翼翼地藏起令他惶恐不安的心思。
“她不过是把你当奴才,对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从没把你放到心里,你真的甘心给她当奴才使唤?不想亲她抱她,让她做你的女人吗?”
秦风怔了怔,心头慌乱,立马反驳道:“阿姐心里有我,便是给她当奴才也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当奴才当得这么理直气壮,心底里的恶欲终于消停下去。
秦风眉头紧锁,一只脚忽然踹了过来,他下意识抱住,微怔地抬眼看去,“阿姐?”
“你干嘛?”半夜不睡觉,跑过来吓人?循柔撑起身,方才冷不丁地看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差点就要喊人。
秦风张了张嘴,“我想看看阿姐。”
循柔没好气地躺了回去,半睡半醒间被吓一跳,任谁都没好心情,瞥了眼被他抱住的脚,另一只脚也伸了出去,在他身上踢了好几脚,“出去出去,我要睡觉了。”
秦风恋恋不舍地放下她的脚,贴心地给她盖好被子。
到达丰都的那一天,循柔第一时间去见了她的族长父亲,秦风想跟着,被粟昆拉住了。
“循柔要跟族长谈话,你跟着做什么?”在外面也就算了,回到族里还这样寸步不离地跟着,没多久就能传出是非,粟昆打量了秦风几眼,在尧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个瘦弱的小少年,这会儿猛地一瞧都有几分少年英姿了。
秦风不作声,双臂环胸,站在外面等她。
粟昆秉着一颗爱才之心说道:“我看你还有点天赋,想去军队吗?要是立下军功,就能被赐下姓氏,这可是天大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