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玄星气喘吁吁,摸了一把额头的汗水。
“封印完了。”
周潇望着小炉,缓缓道:“你身上有玄门最正宗的南明离火,可以保全自身不受心魔所扰。你守着此物,不要再惹出乱子。”
“是。”
天魔珠被封,加上伏鹤一等人努力,总算把这一夜的dòng • luàn解决。
傅玄星搀扶周潇走出来,伏鹤一、伏向风赶紧迎上去。
双方自是一番寒暄,但伏鹤一很知趣地没有问及魔物之事。
等周潇二人再度回屋时,伏鹤一拉下脸来。
“十九叔,您怎么在船上?”
“哼,这要问你弟弟了。你小子,往哪走?”
衡华远远看到这边二人说话,转身就要回屋。
伏鹤一快步上前将他扯住。
“给我来!”
衡华连忙陪笑:“十九叔,我可以解释。慢点,慢点,咱们入内详谈。”
请他进屋,衡华先是赔礼作揖,好一番道歉后,才提及周潇二人被玄微派追杀的事。
伏鹤一皱起眉头,问道:“被玄微派追杀?那件魔物?”
“他们要去销毁魔物。”
衡华一提点,伏鹤一顿时明了。
既然周潇销毁魔珠被追杀,那么追杀他的玄微派自然有问题了。
再联想这本就应该销毁的魔珠出现在玄微派。
很显然,有玄微派前辈一时贪念作祟,私藏邪物。而周潇看不过,又把这东西偷出,想要拿走销毁。
“我记得,当年叔父参与天魔殿一战。据他所言,天魔珠由金方水域的真人当众销毁。如今看来,这金方水域的真人们也不全是道德之辈。”
“十九叔,眼下说这些没用的事干嘛?当务之急,是对付李南行。”
伏鹤一瞪眼:“你小子别想绕过去。你对我动手的事,回头定要告诉叔父,让他老人家做主。”
但眼下,他明白周潇身上的麻烦牵扯太广,伏家不便深入。
语气一缓,伏鹤一又道:“你做得不错。我们不插手,只是暂时与周前辈同行一段路程。路上,讨教一些功法要诀。”
对于伏衡华打晕自己,伏鹤一当然生气。
可他也明白。以伏衡华在自家的特殊地位。纵然罚了骂了,又能如何?伏家指着他推演功法。未来,自家兄长想要突破,说不定还要他帮忙。
周潇传授伏衡华功法,无疑是伏家的机缘。
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愉快,伏鹤一沉吟道:“你记录功法,需要玉简吗?我这带着不少。”
“那敢情好。”
衡华也不推让,直接讨要了一大批辅助物品。
“对了,我家黄琼呢。流徽丫头能照顾好?”
“明后两日,您老就可以看到黄琼。放心吧,流徽照顾,出不了事。”
衡华笑道:“眼下您老还是把目光放在李前辈这里。对付他,需要您的阵旗。”
“哪座?”
“南离玄雀阵。”
伏鹤一眉头紧皱,思考半响才不情不愿掏出十二面火红色旗幡,幡上绣着形象各异的朱雀。
衡华要去拿,他手一缩:“对付李南行,你有几分把握?”
伏鹤一虽然没亲眼见到,但听闻李南行手段,也知道绝非自己等人可以力敌。若非周潇那些化婴功法的诱惑实在是大。伏鹤一都打算带伏衡华等人逃命。
“我有一道密咒金箓,恰好克制李前辈的青铜鼎。明日,我以地烈岛为阵,将青铜鼎炼成赤元金精,能废掉他的假丹。”
“密咒金箓?”
伏鹤一是玩阵法的人才,当然不蠢。
听了这一点,立刻恍然。
“是了,先天元铜气是祭炼赤元金精的材料。借助地火之势,不对,是离火。啊——我想起来了,地烈岛的火焰蕴含杂质,不适合炼器。所以要借助我的阵法。”
“正是。”
叔侄二人在屋内合计许久,定下明日的计划。
就在衡华打算送伏鹤一回房时,伏鹤一一把拉住他。
“怎么,你打算歇息?”
“不然呢?”衡华迷糊看向伏鹤一,“啸鱼帮您老把房间收拾了,您直接回去即可。”
“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去找周前辈求教?”
伏鹤一恨铁不成钢:“时间紧迫,睡什么觉啊。过去求教功法啊!化婴功法,能学一套是一套。”
他为伏家大局,连自己被打昏带出岛都不计较了。你这小子还想要睡觉?
少年人,就是不知道时间宝贵。
衡华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伏鹤一拉着他,送到周潇那边。
“前辈行路劳顿,让我这侄儿帮你诊断诊断。”
周潇也是明白人,含笑请衡华进屋,传授化婴功法。
……
待拂晓时,彩鸾灵舫扬帆起航。
衡华打着哈欠从船舱走出。
“瞧十九叔这兴头,比我都上心。”
伏鹤一掏出七面青色三角旗,对天一抛。
“你们站稳了。”
七面小旗插入船舷,狂风裹着灵舫加速行进。
恒寿本想继续掌舵,却被伏鹤一推开。
“你这速度太慢,真以为是游玩呐!要去地烈岛提前布置,必须抓紧时间,我来——”
他再度提速,又往四周插了一座急风法阵,灵舫速度再度加倍。
“唔——”
灵舫剧烈摇动,傅玄星脸色发青,连忙扶着桌椅。
衡华脸色也有些不佳。
十九叔开船如此粗暴吗?难怪他平日都是乘鹤出行。
在伏鹤一的全速赶路下,不到一个时辰,灵舫便来到地烈岛。
眼前岛屿浓烟滚滚,整片天空被暗红色火云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