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街道,如海潮一般的死侍嘶吼着,然后被燃烧着的刀刃切碎,变成焦黑的碎块被吞吐着火焰的车轮所吞噬。如同铁甲重兽一般张开外壳上的刀刃,造型异化的迈巴赫犹如猎手一般的撕开包围的死侍群,在充斥着死侍海洋的道路上开拓出一条道路。
碾碎被烤焦的骨骼,后面的迈巴赫紧紧的跟上,楚天骄把油门踩到最底下,但是就算这样,他也只能勉强的跟在凯撒的后面。
后座上的芬格尔紧了紧手里的枪,目瞪口呆的说:“我擦嘞,这老哥凶勐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副驾驶上的路明非干巴巴的接过话:“……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也省力不少。”
“嗯嗯嗯,只希望他别回过头就给你一个三刀六洞。”芬格尔看了看自见到那个凯撒后就一言不发的陈墨童说。
后者在瞥了他一眼后就侧过头去,依旧的一言不发,只是红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副驾驶位,有些冷冽的目光就算隔着座位也让前座的人坐立不安。
察觉到背后有些不善的目光,路明非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讪讪的说:“我说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吗?”
“谁要盼你这个反贼好不好的。”芬格尔哼哼两句,“还是师妹的大腿好抱,到时候不管她是干掉凯撒自己做老大,还是绑了你个反贼回去邀功,我都举双手赞成。”
“你也就嘴上花花而已……”路明非不敢回头看一眼,干巴巴的回答着。
“虽然我对你们的八卦也挺感兴趣的,但是你们能不能稍微的看一看场合?”驾驶位的楚天骄受不了了。
“抱歉,越到紧张的时候,有人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芬格尔一脸正色的说,指了指前面的路明非,“没错,我说的就是他!”
“明明一直废话的是你好吧……”路明非小声的滴咕着。
“都闭嘴。”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墨童,用听不出什么感情的语气说。
芬格尔耸耸肩,拉了拉自己的嘴表示我已经闭嘴了。路明非靠在副驾驶上耷拉着肩,一言不发的看着前面正在大杀四方的迈巴赫。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的死侍似乎少了一点,虽然依旧满地都是死侍的残肢断骸。但是前面迈巴赫的速度却勐然的提升,迅速的拉开与路明非他们之间的距离,一转身就消失在了某个巷子口。
“喂喂喂,他不会真的打算埋伏起来给我们来个三刀六洞吧!”没保持多久安静的芬格尔咋咋呼呼的说。
“闭嘴吧你。”陈墨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看看你的前面吧,我们到地方了。”
“嘶!”看清楚不远处道路上那两个不断碰撞在一起的巨大身影,芬格尔倒吸了一口冷气,“你说我们现在原路返回还来得及吗?”
“晚了,车门已经锁死了……”
……
目瞪口呆的凯撒抬头,对上了一双蔚蓝色的眼睛,对方也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虽然同样的有些惊讶,但是比起他而言,实在是镇定得太多。
那双眼睛,还有那张脸庞,那头璀璨的金发……对方的一切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毕竟过去的好多年里,他每次醒来后洗漱都要对着镜子好好的欣赏一番,仔细的看看这个将会带着学生会登顶卡塞尔巅峰的男人。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不免感到新奇的凯撒低下头,看着另一个自己见鬼一样的表情。如果没有被事先告知进入这里后可能会遇见一些神奇的东西或是事件,他大概也会和对方一样的表情,或许更加不堪也说不定。
“……嗯唔,这还真是奇妙的体验啊。”站着的凯撒微微的笑了一下。
“好了,虽然看到另一个自己确实会让人以为自己是见鬼了,但是这样一动不动的会显得你很傻。”凯撒从自己的身上收回目光,看着小巷的街道里驱使八足骏马站了起来的奥丁。
“说吃惊的这边也不算少。”他喃喃的说,“没想到,‘奥丁’居然是量产货。”
扭曲断开的关节在强大的血统之下迅速的恢复,但是身上铠甲依旧保持着被撞击痕迹八足的骏马高高的抬起前蹄,愤怒的将混凝土地板踏碎。雷光还有火焰从它的鼻孔之中迸发出来,整个小巷之中充斥着不断烧灼皮肤的高温还有令人麻痹的电气。
危险的金色不断的流淌,八足马背上的奥丁的独眼静静的凝视着他,枯枝一样的长枪发出嗡嗡的声音,像是在选定其他的目标。
“要生气的话应该是我才对吧?”嗤笑了一声,凯撒对于他们的愤怒表示不以为意。
红色的大剑插入混凝土地板,他抬起头,眼中的金色反射着奥丁的身影:“让我在医院白躺的那一个月的时光,我可没有忘记啊。”
烈焰和雷电肆虐的街道之上,突然降下红色的花瓣雨。把出气多进气少的阿巴斯拖到地下室附近,另一个凯撒抬头,看着那些在空气之中乱窜着,并不断洒下花瓣的镰鼬们。
“观众只有一个,但是这已经足够。”红色的大剑还有披风在花瓣雨之中异常的显眼,如天鹅般高贵的蓝色复眼发出的光芒驱散面前的火焰和雷光。
如同黄金剧场的开幕一样,凯撒解下红色的披风高高的抛起。宽大的披风展开,遮挡住双方的视线,而在落下之时,双方带着火焰与雷光,挥舞着赤红的大剑和枯枝一样的长枪撞在了一起。
感觉有些麻木的凯撒目视着变身了的另一个自己和被称为奥丁的强大物种战斗着离开,光与焰渐渐的远离,雨点落下,驱散小巷之中久久不散的高温。汽车刹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回过头,一辆放在平时他或许会赞叹一下的迈巴赫停在了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