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在自己床上头痛欲裂地醒来的。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记得前半段我没喝酒的时候,等我喝了三杯酒以后,我的记忆就开始断片。
天气很冷,我躺在床上呼一口气都能看见腾起的白烟,不由得伸出一只脚测试了一下被窝外面的温度:
嘶——好冷。
我迅速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只露出一颗孤零零的头。
不愿起床。
冬天,鬼都不起床。
正巧松田阵平拎着早餐开门进来,和缩在被窝里裹成一团的我撞上了视线。
“你……你醒啦。”他看起来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和平常跟我大大咧咧说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他扬了扬手里的钥匙:“我刚才拿了你的钥匙出门买早餐,你快起来吃吧,还热乎乎的呢。”
听到他催我起床的话,我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醉酒后实在难受,他说起早餐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的胃确实有一些饥肠辘辘了。
但是我执着地没有下床,比起寒冷来说,我宁愿饿饿肚子,于是我又缩回被子里了几分,连脸都要埋进去了。
我犹豫着问他:“昨天……是你帮我送回来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说完这句话后,他往桌子上摆早餐的动作有那么一刻的僵硬。
“是……是啊……”他看起来不太自然地回答道,“你怎么会这么问,该不会睡一觉醒来就不记得了吧。”
我很抱歉地朝他笑了笑:“喝多了人有点迷糊,似乎是断片了呢。”
他看上去有一点低落,但是他的表情还是很快地转换了过来,又笑眯眯地喊我去吃早餐。
我敏感地捕捉到了他转变的神情,有些犹疑地问道:“难道是……昨天……我有胡乱说话,或是什么发酒疯吗?”
按理说我喝完是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的,我一向对自己很有控制。
“没有。”松田阵平的回答异常坚定,还抬起头给我一个巨大的笑脸。
他笑着对我说:
“你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做呢。”
我总觉得他的笑脸和平时比有一些奇奇怪怪,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平常不同,于是又非常谨慎地问了一句:
“真的……没有吗?”
松田阵平一言不发,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走过来很大力地拍了拍我的被子,又使劲地揉了揉我刚睡醒乱糟糟的头发:
“赶快起床!”他面无表情地说,“不要再赖床啦!”
“可是很冷诶……”我又把被子往上提了提,只露出自己的两只眼睛眨呀眨,试图用表情软化他。
但是松田阵平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他坐在我的床边,把我拉上去的被子又拉下来到下巴,板着脸说:
“醒了就快起床,早餐都要凉掉了。”
我看着他的臭脸,仍然不死心地撅着嘴委委屈屈地说道:
“可是外面好冷……”
“穿上厚衣服就不会冷了。”
松田阵平刚说完,突然微微靠近了我的脸说,“要不我把早餐拿到床上给你吧,这样你既可以不用出被窝,又可以吃到热乎乎的早餐了。”
他装模作样地就要拿给我,我连忙摆摆手制止了他:“不用了不用了!我起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