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家管这么多干嘛?”
见她行李箱邋遢凌乱的样子,斯景年忍不住想动手收拾,但一眼就瞄到了上头白色蕾丝边的少女式文胸,只好止住了冲动。
乐苡伊并未注意到这点细节,大大咧咧地坐到沙发上,说道:“担心你找个后妈虐待我呗。”
斯景年被逗得笑出声,“不是什么复杂的关系。”
“你喜欢过她?”
“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反感罢了。”
“那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她有她的矜持,而我对她远不到要表白的程度,互相没说破。”
“那她说你们差一点点就在一起了。”
“她有人生规划,高中毕业就出国,让我一起去,而我没答应。”
“也就是说她变相地告白,如果你答应了,就等于答应跟她一起了?”
“嗯,差不多这意思。”
“那你为什么没答应啊?”
“十万个为什么啊,这么多问题,我走了。”
斯景年没好气地说了声,双手插进口袋,出了房间。
乐苡伊嘟了嘟嘴,这么不耐烦,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斯景年才出了乐苡伊的房间,便看见了等候在一旁的钟夏菡。
月明星稀,伴着朦胧的夜色和清凉的夜风,一袭长裙的美人坐在秋千上,来回晃着。
斯景年立在门口,显得意兴阑珊。
就在他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钟夏菡终究放弃了骄傲,主动走到他面前。
她不似舒若烟那般妖娆魅惑,却带着一股清冷的艳丽,两人隔着一个身躯的距离,钟夏菡却觉得他遥不可及,比高中时更难触碰。
“如果我当初选择留下,我们之间是否有可能?”
斯景年掀了掀慵懒的双眸,“夏菡,你有你的抱负,我有我的牵挂,我们之间达不成平衡,就算真在一起了,也只会有越来越多的分歧,何况八百年前的事了,现在拿出来讲有什么意义?”
“我这些年很想你,也后悔当初的决定。”
醉人的月色下,依稀能瞧见钟夏菡眼眶中闪烁的泪光,可斯景年是冷硬的心肠,丝毫没有动容。
“你当时说不放心一一独自待在国内,我才负气出走,我的自尊跟骄傲都不允许我输给任何一个人,何况是一个ru臭未干的丫头。”
听到乐苡伊的名字,斯景年的眉宇微蹙,他并不是很乐意听见这样的评价。
“景年,如今我回来了,一一也长大了,我们是否还有机会?”
斯景年依然面色平淡,深邃的双眸没有一丝波动起伏,这样的反应答案再明显不过。
钟夏菡笑得牵强,她身边从不缺乏追求者,可一颗心始终记挂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舒家想跟你联姻,可是以你的性格,你不会答应,不妨考虑我试试,我父母从政,我哥从商,而我如今也算小有成就,从各方面条件来讲,都是最符合你妻子条件的人选。”
斯景年扫了眼她,嘴角勾了勾:“夏菡,你不是一向最讨厌舒若烟吗?怎么学她上赶着给我当老婆?”
他的话直接又难堪,钟夏菡脸上的血色褪得彻底。
“我们之间的事情没必要牵扯无关的人,别去找一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留下怔愣的钟夏菡,斯景年没再逗留,大半夜的他实在没有闲情在那里迂回辗转。
眼看着斯景年的身影即将离去,钟夏菡也顾不得身为女性的矜持跟骄傲,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紧紧地扣住不放。
“景年。”
斯景年猝不及防,步伐还踉跄了下,紧接着就升起一股不悦的情绪。
男女之间的力道本就相差很大,此时斯景年又带了些怒意,很容易就解开了她的束缚。
“钟夏菡。”
这声全名饱含着他的警告。
以防她再故技重施,斯景年加大了离开的步伐,眉宇之间尽是不耐烦。
晦暗的灯光下,只剩钟夏菡萧条的身影。
翌日一早,乐苡伊就被斯景年的电话吵醒,她睡眠不足,眼皮都抬不起来,根本不晓得斯景年在那头说了什么,只恹恹地应着,挂了电话又继续闭目补眠。
没过一会儿,门铃又就响了。
一大早就扰人清梦,乐苡伊烦躁得要死,将脑袋钻进被窝,企图隔绝外界的骚扰,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马上锲而不舍地震动起来。
再强大的睡意都被赶得彻底,乐苡伊恼怒地坐起来,像只斗鸡似的冲到门口,打开门便吼:“斯景年,你不能让我再睡一会儿?”
“不能。”斯景年的声音如千年冰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