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郑招娣描述的,套间很大。
放在现实世界就是妥妥的总统豪华套房,大家把采光最好的一间留给贺欢欢和荣一婷,罗俊明带着李鑫良和安奇在客厅打地铺,其余人分剩下的两间。
攸关带着M002走进属于他们的那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床。
紧跟进来的荣一金和韩晨曦默契的挑了挑眉,荣一金说:“豪华大床够我们几个人睡了吧。”
攸关看向走在最后的余纵:“纵纵你睡床还是睡沙发?”
考虑到主角个子最高,和大家挤在一起有点勉强。靠墙的沙发是四座的大沙发,一个人睡应该够了。
攸关坐在沙发上试了试,太软了,他征求地看向余纵:“要不然我睡沙发也行。”
荣一金往床上一瘫,“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躺这么舒服的床,反正我睡这里。”
韩晨曦直接用触手卷住床头,誓死不松的架势。
余纵看向M002,“你睡沙发。”
“你就会欺负小孩子。”周叔从外面进来,用盲杖点了点四周摆设,朝沙发走去,“沙发我睡,谁都不许跟我抢。”
攸关默默看向周叔的肚子。
这老头从入席起就一直埋头苦吃,后来大家都去了外面,他就一个人继续埋头苦吃。看他嘴角残留的米粒就能猜出来,铁定刚才吃完。
屋子里响起叩门声。
韩晨曦出去一看,是郑招娣的新跟班小杰。
小杰手里抱着一叠衣裤,连内裤都有。
“流浪者定居在b市后,这些年搜刮了不少衣服,这些都是新的,你们看看能不能穿。”
韩晨曦双手接过,指腹碰到柔软的布料,连带着心也变得柔软,“行,替我们谢谢招娣。”
“对了,这栋楼的供水设备正常,就是太阳能供电有限,晚上九点一到就会统一断电,半夜起来得用手电筒。”小杰从兜里掏出两把小手电,放到衣服上。
郑招娣将一切安排得十分妥当,韩晨曦又说了声谢谢,目送小杰离开后,他兴奋地用脚踢上门,对房间里的兄弟们喊道:“来来来,发衣服了,领完衣服各自去洗澡。”
衣服是均码号的普通短袖黑T恤,可能考虑到攸关和周叔是普通人,郑招娣特意给两人准备了一件长袖外套。
周叔不屑地将外套扔向攸关的方向,“你拿去换着穿,我身体好,用不着。”
攸关想说您不服老不行,怕挨棍子,忍住了。M002是个愣头青,完全不考虑周叔是个要面子的人:“你昨晚还冻得直打哆嗦。”
“你看错了!”老头气得吹胡子。
M002知道尊老爱幼,举起手投向,“你说什么是什么。”
选择性有限,郑招娣准备的裤子也是均码,清一色的超大号。
荣一金比了一下长度,嫉妒的看着余纵笔直修长的双腿,“我穿的话有点长,动起来不方便。”
外面再次传来敲门声,小杰去而复返,手里举着一卷黑色细棉线,上面扎着一根针。
“招娣姐说裤子要是长了可以卷起来,用针线固定一下。要是短了就爱莫能助了。”
韩晨曦举着线团,一脸愁苦。
转身便对上几双锐利的目光。
他问:“你们会吗?”
在座各位都是混实验室的,只有被针扎的份儿,针线活的技术含量比用异能更高。
攸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举起手:“我会一点。”
“这么贤惠。”荣一金又开始了,“将来谁娶了你谁有福气,小基佬,哥哥这样的喜不喜欢?”
脸上调侃的笑还没散,一道影子逼近,有利器穿过荣一金的肩膀,将他直接钉在墙上。
余纵粗重的呼吸近在咫尺,眼底的暗红一闪而过,“你说谁?”
“你个疯子,我跟你可是自己人!”荣一金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我问你在说谁。”余纵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另一只手眼看着就要掐上荣一金的脖子,一双胳膊忽然从他身后绕上来,紧紧箍住他的腰往后拖。
“他就是嘴贱你又不是不知道。”攸关给M002打了个眼色,让他过来跟自己一起拖人。
周叔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小关你快过来,小心被误伤到。”
“都什么时候了还凑热闹,你赶紧来劝劝啊。”攸关焦急喊道。
周叔偏头,假装自己没听见。
韩晨曦回过神后立即用触手卷住余纵,却发现对方的下盘稳如磐石,根本拽不动。
“怎么了?”客厅里的罗俊明冲进来,一眼就看见荣一金肩上的血。
余纵的眼睛执拗得可怕,得不到回答誓不罢休,“我再问你一次,刚刚在说谁。”
荣一金感觉插|在自己锁骨下的指甲似在转动,钝痛也变成了绞痛。
他想反抗,又怕余纵真的杀了他,憋屈的低吼道:“我tā • mā • de说我自己行不行!大哥,你快松手,再这么下去老子肩膀就废了。”
余纵的声音沉得像贴在耳边的鬼魅之音,一字一句都浸染着阴森可怖。
“你让他喜欢谁?”
荣一金心里卧了个大槽,震惊地看着余纵,终于明白过来之前为什么每次调侃攸关都要被瞪,原来tā • mā • de是这样!
居然是这样!
“他喜欢你,喜欢你……”荣一金疼得身体一缩,声音低了八个度,只有余纵听见他在说什么。
“喜欢我?”
“对对对对,他就喜欢你,不喜欢别人。老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乱开玩笑了……”荣一金努力挤出两颗眼泪,“你别跟我一般见识了。”
以前嘴贱就嘴贱,顶多被瞪两眼,谁知道有朝一日会见血。
荣一金悔得肠子都青了,余纵终于松开手,神色莫名。
攸关松了口气,推着荣一金出去找人包扎,刚到门口就被余纵拽住,“让小野跟他去。”
M002:“收到。”
两人前后离开,攸关收回视线,抓着余纵的胳膊教育:“你生气抽他两下不行吗,非要把人伤得那么重。”
余纵默不作声,视线落在攸关的脚尖上。
攸关:“抬头不见低头见,看不惯不搭理就是。”
余纵的目光缓慢上移,停在青年的膝盖上。
攸关气得戳他的肩膀,“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在听。”余纵回道,视线又滑向攸关的脸。青年双目明澄,鼻梁挺翘,嘴唇看上去很柔软。此刻白皙的皮肤因为情绪激动,染上了一抹绯红。
余纵忽然问:“他刚刚那么说,你就不生气?”
“还好,也没有很生气。”攸关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荣一金管不住自己的嘴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今天到底为什么突然这么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