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要哭不哭的眼神,看起来像他在欺负她一样。
姜甜一愣:“???”
自己用哪种眼神看他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了对方。
她发誓,丛野绝对是她见过脾气最怪的男人……不,是人。
但在月光与暖灯交错之下,她的目光茫然,眼眶里氤氲着眼泪,像冷不防落入海里的猫儿,确实可怜极了。
丛野的动作顿了顿,大概也觉自己有些莫名奇妙,三两下将药酒揉散,便收了手。
他站起身,就要从旁边翻回去,手掌刚撑上栏杆又扭过头,随口说:“药酒给你了,这几天每天让你们节目组的人来给你揉一下。”
姜甜“哦”的一声才落下,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只敲得见隔壁被丛野用力关上,留有余颤的玻璃门。
她不仅感叹,基地用的玻璃质量真好啊。
次日,姜甜发现自己的脚踝好像真的没那么肿了,被玉锦斑蛇的獠牙叮出的两个孔,已经结了痂,半点没感觉疼。
她在心底给丛野的“凶恶”减了两分,连对嘉城电视台派来的敷衍对象都如此负责,难怪他这种脾气的人也能让基地那么多人对他心服口服。
姜甜换上基地工作服,心情略愉悦地出门,准备下楼吃早餐。她关上门,一转身就瞧见丛野正从隔壁房间出来。
丛野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便摔上门扬长而去。
姜甜:“???”
她默默地把那两分又给加了回去。
其实只要她细看,就会发现丛野的步伐不像平日那样闲适,一反常态地急促而虚,像在逃。
丛野下楼后,回头看了眼,见人没跟上来,僵硬的脊背才略放松。他暴躁地从前往后抓了把头发,往食堂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想到什么,转身往动物保护中心的方向走去。
然而刚刚见了那人,好不容易被他驱赶出去的梦又去而复返,得意洋洋地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转得他心浮气躁。
其实梦里他没看清对方的模样,但清晰柔软的脚尖踩着他的触感,连声不断的小声啜泣,还可能是谁?
他自己都觉得他像个变态。
不就是给人家揉了下脚?用得着这么饥l渴吗?浑身没有二两肉的小哭包,有什么好梦?
在食堂用早餐,田钰凑过来与她一桌,开口就问:“甜甜,你伤口好写了吗?”
“好些了。”姜甜喝着椰汁点头,随后说:“昨晚丛先生给我拿了当地人做的药酒,效果很好。”
“丛先生?丛野???”田钰不可置信,一脸“你没逗我吧”的表情,“他会给你带药酒?”
姜甜虽然还是不想和丛野有太多碰面,但觉得有必要替他洗白一下:“我觉得你们对他可能……”有点误会。
“什么?!”路生反应比田钰还夸张,当即声音高八度:“丛先生给你送药了?”
他可还记得,他们刚来的时候,丛野直接将姜甜给气哭了,足够证明他有多讨厌这样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姑娘,居然会给她送药?
实在是太难以置信,毕竟他那相亲对象被他气回国了他也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