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再试一次,好好感受一下?”
姜甜的肢体陡然一僵,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涨红了脸:“你你……你……”
一个字重复半天,她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他怎么把这种事说得如此随便?难不成他总是与人这样?姜甜被雷劈了的脑子,不太灵光地胡思乱想。
丛野说完,还真动了,整个人直起身,脚步向她迈近。
沉稳的步伐踩在枯枝树叶上,“咯吱”一声,好似踩在了姜甜过于紧绷的神经上。她突然像只被惊扰的兔子,左顾右盼好想逃跑,可她前面是丛野,身后是漆黑不见底的森林。
逃无可逃的紧迫,使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一双杏圆眼委屈湿润地望着丛野。
他怎么能这样啊……
丛野觉得自己在深山老林待久了,也跟着禽兽化了。瞧见小姑娘这要哭不哭的模样,他的目光却蠢蠢欲动,自己真亲上去,她是不是会哭出来?
此时,不远处的宿营处传来声响,是起夜的节目组工作人员,对方无意间瞥了眼中间的帐篷,随后立即左看右看,惊道:“小甜怎么不见了?”
他的声音惊醒了其他人,在丛林里本就睡得不太好的田钰如同垂死病中惊坐起,惊惊慌慌地扒开帐篷,“什么?小甜不见了?”
安与南披着衣服出来,略微蹙眉:“小甜应该不会乱跑。”
许诚四下看了眼,没瞧见他们丛哥的身影,心有猜测,宽慰地对他们说:“不要担心,今晚丛哥值班呢,小甜指定没事儿。”
他们丛哥不会那么不是人吧?趁着夜深人静的就给人小姑娘拐去欺负了!
随后陆陆续续有人从帐篷里出来,强光手电筒一个接一个亮起,随意晃动的灯光给姜甜刺得眯了一下眼睛。
她简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的溺水人,连忙趁机对丛野说:“他们在找我,出来太久了,我得回去了!”
不等丛野回应,她当即绕过他,逃也似的往营地的方向跑。
下一刻,就被丛野抓住了手臂,他瞥了宿营地一眼,故意要笑不笑地说:“急什么?月黑风高的,小心摔着。”
他握住姜甜的手臂就不放了,带着她往回走,姜甜几次试图挣脱都未果,没专心走路的后果就是,不小心踢到一根枯枝,差点就往前摔个五体投地。
好在丛野及时拎着她,一口“我说得没错吧”的欠欠语气:“看,我说什么来着?”
姜甜:“……”
她不敢再分心,小心翼翼地走路,欲哭无泪地想——深更半夜的,他们这样回去,其他人不知道会怎么误会。
宿营地人声越来越嘲杂,一耳朵就能听出其中气氛的焦灼。
姜甜赶紧高声喊:“我在这里,我没事儿!”
虽然不想被他们看见自己与丛野一起,但更不想让他们担心给人添麻烦。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数个手电筒齐刷刷地照向这边,比探照灯还要明亮。
姜甜直接被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丛野嫌弃地瞧了眼自己被纱布挂起来的右臂,只好松开姜甜,随后从她身后绕到她眼前挡住。
他手掌宽大,几乎挡住了姜甜大半张脸。她眨了眨眼,目光不受控制地总想瞟向他并起来的长指,原来他的手这么大啊……难怪能一只手包住她的手。
两人的身影清清楚楚地被印在乔木茅草中,如此姿势,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亲密。
许诚抑扬顿挫地“哦”了声,随即语气调侃地朝节目组工作人员说:“看,我说准没事吧?”
安与南看似平和关心的目光掠过姜甜面前的手掌,随后落到姜甜小巧粉润的唇上,眉心轻轻蹙起。
白天的事,他自然已经听过节目组工作人员的激情分享……某些事好似脱离了他的预测。
节目组最开始喊出声的工作人员看见这一幕,顿时明白自己打搅了人家,有些尴尬。
回到宿营地,姜甜面对一堆目光炯炯的视线,头皮一紧,脚趾都蜷缩了起来。
她红着脸,眼神闪烁地看着众人,细声细语地说:“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田钰看着心虚的姜甜,就像老母亲看夜不归宿的女儿一样,十分痛心疾首。她瞥了眼丛野,当即理直气壮地认为,甜甜怎么会有错,肯定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把人拐跑的。
她忙安慰她:“没事儿没事儿,回来了就好。”
姜甜一看就知道她误会了,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丛野扫了她一眼,随后看向众人,故作讶异地说:“人家起个夜,你们怎么就跟丢了人似的?”
姜甜倏地抬头看他,对他这么正直的解释简直又惊又诧。
田钰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原来小甜只是起夜,虚惊一场虚惊一场。
许诚失望地“啊”了声,居然只是起夜,丛哥什么时候开始当人了?
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亲人家小姑娘,还以为他被那一枪打成了禽兽呢。
安与南却看着姜甜绯红似微醺的脸颊出神。
丛野对上姜甜的目光,长眉一挑,语气听起来十分自然:“回去睡,再起夜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