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不到两岁就充分发挥了女孩子的语言天赋,就是个话唠小精灵鬼。
李明申是个典型的女儿奴,有段时间赵夏卿忙于工作,出差比较多,这天好不容易在家里清闲,吃过午餐,端了一杯咖啡到外面院子里晒太阳。
早春还有些清冷,刚下过雨,脚下的草地上挂着湿漉漉的水珠,空气异常清爽。
她深吸口气,青草的香味充斥鼻端,于是悠闲地往椅子上一靠。
这边一杯咖啡才喝了半杯,李明申周末不上班,牵着兜兜的手从屋里出来。
春天正是播种的季节,李明申觉得兜兜实在太清闲,精力旺盛,就故意做了一些花种,给兜兜找点活干。
一大一小在花园里翻土,煞有介事。
赵夏卿喜欢清静,对种花种草这种事并不合适,她更喜欢赏花。
所以托起腮,在一旁安静地看他们父女两个折腾。
等兜兜身上那件白色的小裙被泥巴沾了,脏的不成样子,实在看不下去,才插手叫住李明申,“衣服脏成这样,不好洗啊。”
李明申正拿着锄头翻土,兜兜在一旁跳来跳去,早就迫不及待,哼哼唧唧地要丢种子,被李明申制止了好几次。
她一开口父女两个看过来,李明申嘴角带着一抹笑,一本正经地教育她:“你懂什么,童年就得折腾,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而兜兜正在兴头上,生怕爸爸听了妈妈的话不让她种花,就送了一个白眼给赵夏卿,皱着小鼻子告状:“爸爸,你看妈妈……”
赵夏卿放下咖啡背着手走了过去,走到女儿面前蹲下,仰起来笑脸问她:“看我干什么?”
谁知兜兜谎话张口就来,“你打我!”
她听了哭笑不得,见过小孩子撒谎,没见过这么颠倒是非黑白,张口就污蔑人的,于是扬起来眉梢,跟兜兜讲起来道理:“我什么时候打你了?倒是说说明白?”
谁知兜兜转过去身,不屑地“哼”了一声,然后迈着小短腿跑到李明申面前,委屈地扯了扯爸爸的裤脚。
撇着小嘴又开始告状,“爸爸,你看妈妈好凶……”
还不等男人回应,就开始看热闹不嫌事大,怂恿李明申:“爸爸,你打她!”
小孩子的世界里,难道除了你打我,就是我打你?
可兜兜毕竟是个女孩子,赵夏卿希望她长成一个斯文优雅的淑女,可不是满口打打杀杀的女汉子。
所以忧心地看了看女儿,不由得叹了口气。
一把拉过她,点着她的鼻尖认真警告,“你现在才两岁多,我不跟你一般见识,等你三岁了还撒谎,”说着展开自己的手掌心,笑吟吟地的吓唬她,“我就用这个伺候你。”
本是口头上的警告,没想到兜兜如此矫情,也不知随了谁。
于是本来还挺高兴,听妈妈这么一说,忽然低下头,也就撇了撇嘴,下一秒“哇”地一声,委屈的哭了起来。
也不知这孩子是怎么练的,嘴巴一撇,眼泪就掉下来。
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
李明申最是见不得女儿哭,赶紧丢了锄头,一把抱起来兜兜,一边柔声哄着,一边责怪赵夏卿:“妈妈在开玩笑,兜兜可是小公主,怎么可能会打你呢?”
说着扫了一眼赵夏卿,“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咖啡喝完了吗?喝完了就去午休……”
好说歹说哄了兜兜几分钟,这小丫头片子才止住哭声。
一时间花也不种了,李明申说什么兜兜心情不好,扬言开车带女儿出去散散心。
说话一本正经的模样,不知情的,还以为兜兜受了多大委屈。
赵夏卿蹲在原地眨了眨眼皮子,实在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回头看了一眼锄头,又抬头看了看丢下她一个人在园子里的父女两人。
等李明申把车开出来,让兜兜坐在后车坐的宝宝椅上,车子停到她旁边,才落了个车窗,这厮总算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妻子,柔声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散心?”
赵夏卿白了他一眼,才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巴,阴阳怪气地内涵兜兜说:“不去,我才没那么爱哭。”
兜兜到了什么都能听懂的年龄,当然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于是又有些生气,抬起来肥嘟嘟的小手,指了指赵夏卿,生气地说:“你走吧,我们走了!”
赵夏哭笑不得哭笑不得叹了口气,“小个小没良心的,你可是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你这么对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大概这句话说的有些深奥,兜兜皱起来小眉头,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李明申在旁边笑吟吟看着母女两个斗嘴,那叫一个一脸的享受。
清了清嗓子,打断她们。
“好了,你们俩别说不两句就斗嘴,”可能是太清闲,于是给赵夏卿安排活干,“既然你不跟我们去散心,那你就在家给这个园子翻翻土,把花种种上吧,回来的时候我浇水。”
赵夏卿听完愣在原地,感情他们两个出去逛街吃饭,把脏活累活留给自己呀?
李明申可真是越来越偏袒了!
只是还没来得及抗议,男人就握着方向盘开车离去。
兜兜笑得很甜,挥着肥嘟嘟的小手跟她再见,不过怎么看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赵夏卿目送车子出了大门,坐到凉亭下面的椅子上,郁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