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无尘的运气不错;
他半道儿上强行登抵的这一“航班”,正是开往南陵王城的。
翌日正午,艳阳高照。
南陵王府中正在设宴。
一名头戴紫金淬玉冠、身披橙红金蟒袍的老者,居主位而坐。
此人眉宇间、与大梁王梁彦雄有着三分相似,只是更显老些;
只见他长须白鬓,黄眉大眼,正是当今大梁国君的亲叔叔、统御南陵诸城的南陵王:梁仲虎!
除他之外,堂上还有数十人齐聚于此。
这其中,除了家臣心腹、幕僚客卿外;
梁仲虎的儿子梁隆禄、孙女梁潇月也都座列席前。
说来,南陵王府内的这场宴席,是为庆贺梁仲虎座下第一猛将尤溪崆顺利突破至“地王境五重”而开!
这位尤溪崆尤老将军,不禁是第一猛将,更与梁仲虎有着一定的师徒情分,算是后者在玄修道路上的半个领路人。
所以,比起“南陵第一猛将”的称呼,尤溪崆更愿相熟之人称他一声“尤先生”……
“来来来,我们再举杯,共贺尤先生!”
梁仲虎率先举杯。
尤溪崆见状,立马起身而迎:“王爷言重了,老生可当不起。”
“唉,您可是本王在玄修一道上的启蒙老师;”
“做徒儿的为师父贺,您又有何当不起的?”
“还请师父,满饮此杯!”
“好好好……”
简简单单两句话,顿时让尤溪崆心窝子暖暖的。
南陵王笼络人心、治下驭下的手段,由此便可见一斑!
有南陵王起头,其余众人也自当举杯相敬;
一旁出落得有如仙子一般的少女梁潇月,也不例外。
“前段时间,尤溪崆大病一场,加之年事已高,本以为时日无多了;”
“哪曾想,这老头非但扛过来了,还于生死挣扎间顿悟,跨出了那至关重要的一步,从地王境四重巅峰突破到了地王境五重!”
“嗯……即便他是个没几年活头的‘地王境五重’,应该也能扛到我们奇袭大梁北境吧?”
“希望这老东西给点力,就算要死,也死在不久之后的战场上;”
“最好能多拉几个对面儿的玄王垫背,你也算是发挥余热了!”
谁能想到,那堪称倾国倾城、高贵而华丽的南陵王郡主,真实性情竟凉薄至此!
对那个比他爷爷还年长了四五十载、更曾是他爷爷的引路恩师的老者,这般冷酷。
“话说回来,星月先生怎么还没到?”
“比起这个行将就木的、没多少日子可活的老东西,正值春秋鼎盛年华的星月先生,才更值得我南陵王府大力拉拢啊……”
酒过三巡;
这一群南陵王的心腹幕僚们聚到一起,聊着聊着、还真就聊到了步无尘的头上。
“哼,一提到那个家伙、我就一肚子的火!”
南陵王世子、也就是梁潇月的父亲梁隆禄皱起他那双大刀眉,很是不爽道:“父王为了等他,把与东倭那边制定的战略都延后了不说,还给东倭国主送去了不少的好处,以安其心。”
“可那劳什子的揽月摘星楼楼主倒好;”
“眼瞅着距离约定的三月之期也没几天了,却连他个影儿都没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