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何吩咐?”
于连晨忐忑的问道。
苏尘道:“你之前不是说要找吏部总管算账吗?还有打算吗?”
于连晨一听是关于吏部总管,心中大石落下,笑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他很识趣的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试探苏尘的心思,他好迎合。
苏尘一本正经道:“你回去写一封弹劾吏部总管的奏折,我会带去给西州王,再有,你必须把小王爷的罪行也一并写上。”
听到前半句于连晨还不为所动,但是后半句却让他腿脚一哆嗦,弹劾小王爷!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怎么?有疑问,别忘了是谁给你儿子的官位。”
于连晨稍作斟酌之后,下定决心道:“好,卑职定会如实汇报,请公子放心。”
这种权衡他还是能拎得清的,紫坠金牌在手,两位公子的地位孰高孰低,一看便知。
第二日,苏尘如愿拿到了于连晨的手书,还特意让他加盖了官印,以表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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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月的工期转眼接近尾声,这段时间了,苏尘不止是监工,还抽空逛了逛风景独特的大池城,城中居民和谐友善,官员们虽不是特别兢兢业业,但也算是恪守本分,不似业城那般暗潮汹涌。
城中的乞丐数量稀少,豪奢的酒楼也不多,大多是因为这里富家的子弟太少,能一掷千金的就更少了,就连一城之主的儿子,于浩逸都那般谦逊,稳重。他将仅有的几个乞丐也收入了情报网中,让于浩逸做起了情报头头,他手下的工部也算是情报网的一员,往来消息靠飞鸽交流。
河道终于在两个半月后彻底完工,大池城的湖水也顺利的引入了后山的农田,但这只是第一步,他计划让于浩逸多开凿几条河道,将山后的乡镇全部覆盖,至于开凿的费用,等于连晨的俸禄用完后,他会向西州王再申请一笔专款,用于改善大池城附近的旱灾问题。
一切交办妥当后,苏尘向老伯等人辞行,他并没有给老伯提官位,也没有给他很多钱,似是冥山之外的那个村子给了他感悟,看到的物欲越少,人心就越小,这样淳朴的乡镇换一个人来管理,他不放心,让他们太过富裕,又怕他们被利益熏心,丧失原来的淳朴,一切就如样就是最好。
他再次驻足在来时的山坡上,眺望大池城,河道打通后,大池城上空的云雾稀薄了不少,原本在苏尘心中那个裹着面纱的曼妙女子显出了真容,竟是国师那张清冷的脸。
苏尘淡淡一笑,勒马前行。
返程用了两日,到达西州王府时已是深夜。
令他惊奇的是,书院的灯火还没熄灭,他映着烛光,将这一趟差事的全部过程详细诉说给了西州王听。西州王听后大为赞叹,平时极少说话的他,竟对苏尘多说了几句。
“真没想到你做了这么久的下人,竟然还有这番才能,真是小看了你。”
虽然被提起辛酸往事,但苏尘心中依旧愉悦,他终于得到父王的肯定了。
“虎父无犬子,这是儿臣该做的。”
苏尘本想就这么应和一句,说完才发现不合适。
西州王静静的看了苏尘一会,眼中情绪复杂,在他左手边是寥寥几本已经批阅过的黄皮折子,右边是一摞高高的红皮折子,他认真将苏尘递来的黄皮折子批阅,接着随手丢到一旁。
苏尘也注意到了两者的差距,他知道红皮折子代表的是军事,遂问道:“父王可有什么心事需要儿臣分忧,儿臣定当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