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啊，这些都是新的！”老大爷立即瞪大了眼睛，但眼里全是心虚之色。
江以宁瞥了他一眼：“老大爷，你这做生意不厚道啊，欺负人？”
“没……”老大爷没料到，江以宁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有些尴尬地道：“让你看出来了，我就不瞒着你了，这些是我从别的铺子收来的，原本以为是新的，谁知道是旧的，我这……就砸手里了。”
这附近类似的香火铺不少，但能最后屹立下来的，却不多，尤其是一些小的铺子，很容易就被人鲸吞蚕食了。
这些黄表纸就是他从附近一个小的香火铺收来的，那老板看上去挺老实的，而且这些符纸最上面的一层，看着都是新的。
他就没多想，以为自己经验老到，不至于被骗，谁知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等他回来，发现的时候，那家铺子的人，早就跑了。
这东西就砸在他手里了。
来往买这些东西的，一般都是朝龙寺里的人，大家都懂行，一看到这些符纸，就知道是前两年的东西，符纸都有些潮味儿了，朝龙寺里的师父们讲究，断然不会买的，便一直在这放着。
他原本以为，江以宁是个小姑娘，一下子要买这么多，大约是帮别人买，正好可以把他这批货给抽掉，谁知道，一眼就被江以宁看出来了。
“那什么，你要是嫌弃的话，那就换别的，我这还有别的。”老大爷立即开口找补。
被人发现了，他也不好意思再卖出去。
更何况这是一大笔生意，他也不想就这么浪费了这个机会。
“这些符纸的话，太差了。”江以宁却道：“不过，我倒是可以买下来，但是呢，得便宜一点，你看怎么样？”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吗，这些符纸已经受潮了，估计不那么好用了。”老大爷有些迟疑，不太明白江以宁的想法：“小姑娘，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他现在甚至有点怀疑，这小姑娘是不是在耍他。
江以宁道：“你这些不想卖出去吗？”她挑了挑眉，道：“我也不是那么挑剔，这些符纸换其他地方，没准你早就卖出去了，只是在这朝龙寺附近不好卖而已，你要是愿意的话，便宜点，这一箱，我就都买了。”
江以宁对工具不太挑，基本上凑合能用就行。
她也看得出来，这些符纸不是不能用，只不过朝龙寺这里的人，见惯了好东西，再加上朝龙寺的排面在这里，便不可能用这样的符纸，老板这才一直没卖出去。
不过，这样的符纸，价格肯定不高。
“如果小姑娘你诚心想要的话，那我肯定给你便宜一点！”老大爷见她是真的想买，立即喜上眉梢。
他原本以为这么一箱子旧货，都要砸手里了，现在有人愿意接盘，他当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老大爷算了算，“这一箱，我收回来的时候，花了一千块钱，这样吧，小姑娘，你想买的话，我也不占你便宜，你给五百，这些我就都给你了，算是半卖半送，你看怎么样？”
江以宁有些意外，老大爷挺爽快的，她便也直接道：“行，那这一箱子就给我收起来吧，我要了。”
老大爷心里高兴，但看着江以宁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又有些亏心，纠结地道：“小姑娘，你可想好了，这些符纸是受过潮的，不一定好用的，你要是买回去了，出了这个店门，咱们就是银货两讫了，不能再退换了哦，你也是知道规矩的吧？”
这种东西，本来卖出去，就没有退换的道理。
再加上，他这是损坏品，好不容易卖出去，自然不愿意再收回来，他便一次都跟江以宁说清楚了，免得将来纠缠不休。
江以宁痛快道：“我知道，包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