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夏意在众人的注视中,赵夏意平静的走出胡同然后往家里去了,那些看热闹的嫂子们却三五成群的讨论起这件事儿来。
虽然不敢当面奚落,但不影响她们背后讨论,几乎就没一个站安敏的。
毕竟这事儿安敏做的不地道,甭管赵夏意是什么目的,人家能在这紧要关头把资料拿出来,这份人情她们就得领。
家属院里的确不是每家都有孩子,但难保以后不会有,自家孩子有需要帮忙时她们也希望自家孩子能碰上这么个好人大方的分享资料。毕竟这年月什么都缺,能找到这些资料都是难能可贵的。
高考是全国的学生竞争,多一个学生多一份竞争。
但人赵夏意就是大气,人家就是不在意大大方方的就把资料给拿出来分享了,人家更看重和她们相处的感情。
反观安敏,还是个师政委的爱人呢,居然就这么点格调,忒不是个东西了。
几乎在一夜间,赵夏意大方的好名声传出去了,安敏小心眼算计赵夏意的名声也传出去了。
家属院里住的全是军官的家属,有营长连长的家属,当然也少不了师级干部,旅级干部甚至司令员的家属。
也就是说家属院里没有秘密。
家属知道了,家里的军官也就知道了,第二天的时候陈政委就发现几个同级别的政委看他时眼神有些不一样了。带着戏谑,也带着谨慎。
陈政委微微皱眉,却也没开口多问,等到上午开会时旅政委拐弯抹角的提醒他要协调好家里的事儿。他突然就明白了,肯定是家里人做了什么事儿,让军区里的这些大佬们也都知道了。
可他爱人已经从鞋厂退下来了,自家的几个孩子也都不在身边,还能是谁?
难道他自己?
那更不可能了。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爱人了。
一整天的功夫,陈政委遭受了无数的眼神,偏偏他又不知道什么事儿,可不是糟心极了。
傍晚下班,陈政委溜达回去,在路上碰见个老太太,然后就多问了几句。
老太太可不管那些弯弯绕绕,当即把昨天的事儿给说了,完了还给了陈政委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你也人模人样的怎么娶那么个媳妇儿。说实话人小赵虽然年龄不大,但是办事儿是真的敞亮,现在家属院里但凡要参加高考的哪个不紧巴着想借她的资料,人家也大气直接拿出来让大家抄,你家那口子倒好,比人妈年纪都大了,还干出这种事儿来。”
老太太摇头叹气的走了,陈政委的脸色就真的不太好看了。
到了他这种级别,脸面真的就非常重要了。
都说妻贤夫祸少。以前他爱人虽然小心眼一点,但也没干出什么离谱的事儿,现在在家闲着了反而闹出这种幺蛾子来。
到了家安敏照常端菜端饭,陈政委坐下问道,“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安敏的动作一顿,“发生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看她平静的样子倒像什么都没发生,陈政委是真的生气了,“那你在背后说人坏话的事儿是怎么回事儿?”
昨天被赵夏意一通奚落已经让她颜面尽失,现在陈政委回来还这副脸色,安敏顿时不干了,盘子一扔当即火大了,“是,我就说她坏话了,怎么着,你和她有一腿啊,这么护着她……啊!”
一声惊呼,陈政委一巴掌打在安敏的脸上。
说他什么都算了,可听听她说的什么话,他连人赵夏意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居然就因为他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平白说些有的没的。陈政委沉着脸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试试就试试。”安敏也来了脾气,当即和陈政委厮打起来。
而另一边,赵夏意回到家时许沐晨也回来了。
许沐晨道,“昨天的事我知道了。”
“哦。”因为赵夏意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女人间的矛盾,所以压根儿就没跟许沐晨说这事儿。
许沐晨看她,“为什么不跟我说?”
赵夏意啊了一声,“你和你同期的战友什么的闹矛盾你会跟我说吗?”
许沐晨皱眉:“这不一样。”
“没什么不同。”赵夏意无所谓道,“你是觉得偶尔闹矛盾也是小事不值得回家说,我也这意思,这只是女人之间的口角,我自己也能解决,所以没必要跟你说。”
许沐晨抿了抿唇,“不一样的。”
他指尖微微泛白,觉得在这件事上他没有保护好她。
赵夏意看了眼他的反应忍不住皱眉,她强行掰过他的脸对着自己问道,“你在自责?”
许沐晨没说话。
赵夏意开口道,“你是在自责,但是我完全没明白你为什么要自责,是你觉得你没保护好我吗?”
许沐晨没开口,却默认了这件事。
赵夏意:“可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倘若昨天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了,我肯定会求助你。你是我求助的第一人选。我能解决了,我为什么非要去找你?还是说我所有的麻烦都由你来解决就好了?但像昨天的事,哪怕我找你了,你又能怎么样?你还能去打陈政委一顿还是打安敏一顿?这讲不通啊。”
“还有,”赵夏意握着他的手正色道,“沐晨,你是个军人,哪怕现在能在驻地,但你能保证一直会在驻地不出去出任务吗?你外出的时候,谁来保护我?”
许沐晨张了张嘴,发现在他不在的时候,真的没人能代替他保护她。
赵夏意笑了笑,“还是得靠我自己。你在的时候我能依靠的肯定会依靠你,会毫不犹豫的找你帮我。因为你是我的爱人。但我不可能万事都找你。我也很享受自己解决了问题时候的快乐。而且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能保护好自己,我赵夏意并不是个软弱到事事都需要自己丈夫保护的女人,好吗?”
她也是突然才意识到的,许沐晨对她的在乎远超乎她的想象,倘若有一天她死了,她都觉得许沐晨不会独活。
这种被人疼到骨子里的感觉虽然很好,但也让她很慌。她觉得许沐晨不该这样的,他的人生不该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她也是个dú • lì的个体,她也需要自己去适应这个社会,在他不在的时候能更好的生活。
她说完,许沐晨陷入了沉默,似乎在考虑赵夏意话里的意思。
赵夏意眨眨眼,问他,“想明白了吗?”
半晌许沐晨有些落寞的点头,“明白了。”
声音也好落寞。
赵夏意:“那你明白什么了?”
许沐晨呼了口气,“我明白了我虽然和你结婚了,但并不能时时刻刻的护着你。”
赵夏意忍不住皱眉,许沐晨赶紧道,“但你也是个dú • lì的个体,并不是个事事依靠男人的菟丝花,你有自己的能力,即便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能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