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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铮?水心先生的后裔?!
水心先生我熟啊!
陈标融合现世记忆的“陈标”家中是经商的。
现代华国的商人和其他国家的商人不一样,行商也有着“自古以来”的思想指导和历史渊源。在华国商人的书架中,一定放着许多传承自古代的哲学思想。
“儒商”是最大的特色。
后世普通人提起温州,脑海里大概最先响起的是“温州皮鞋城老板”的鬼畜。但在华国的商人,所想的一定是“浙商”。
浙商是典型的儒商,起源就是浙东学派。
当华国百年灾难时,有人弃笔从戎,也有人弃笔从商。
在战火纷乱中,百姓也要衣食住行,军队的后勤需要实业保障,向国外购买军备武器更是需要钱财。
有趁此机会里外勾结剥削民脂民膏,和烂党、日寇同流合污的大资本家,也有秉承着浙东学派“经世致用”本心的真·爱国民族企业家。
陈标作为企业家的孩子,家中烂不烂另说,但关于浙东学派的书他是必读的。这导致如今小神童陈标不知道朱元璋家早死的太子叫什么名字,却能对浙东学派的学说了如指掌。
陈标很想继续装傻。
但对面是浙东学派水心先生的传人。
陈标知道现在应该找借口离开,然后询问李叔自己应该怎么应对这两个过分热情的大文人。
但对面拥有第一手浙东学派的资料,而不是他千百年后看的传过了很多手、连著作者本人都不知道是什么鬼的《浙东学派助你成首富》。
这就像是天天看见歪曲儒学著作的人,见到了孔子和他三千弟子当面,很难忍得住吃瓜——“喂喂,孔圣人,你知道未来孔家衍圣公做了什么糟心事吗”。
毕竟吃瓜,是华国老祖宗刻进子孙后代灵魂血脉里的本性。
陈标就因为吃瓜本性犹豫了一会儿,叶铮和宋濂已经把他围在了中间。
陈标仰头,总觉得这两个大文人很像准备抢孩子的人贩子。
这不是错觉,叶铮和宋濂确实是想“抢孩子”。
古时能名噪一时,甚至在后世语文课本留名的大文人,各个都是神童。什么三岁过目不忘,四岁写诗,五岁成文……这都是标配。
而且这(粗口)都是虚岁。
陈标若不显露出自己经商上的才华,也不说一些源自后世思想的惊人之语,他现在的天才程度,比宋濂等人远矣。
至少他现在不会作诗词,也不会写文章。
但陈标在大街上对常遇春所说的那一席话,显露出他不同于其他神童的早熟心性。
文人都希望收厉害的徒弟。徒弟名垂青史,他们这些当老师身上的光环自然也会跟着更加闪耀。
陈标小小年纪就有济世爱民之心,这种孩子即便是愚鲁了些,也会被大贤看重。何况看李善长等人让陈标为其他人启蒙的打算,显然陈标除了心性,才华也相当不错。
这样的学生,怎么会不惹人争抢?
当然,叶铮和宋濂这样的大文人都很自傲,不会非常直白地抢学生。他们只是想先和陈标聊聊,考验一下陈标的学识,然后再露出一些自己的本事。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他们做出一副看好陈标的模样,再露出自己的身份和本事,以朱元璋麾下将二代们连启蒙老师都找不到的现状,陈家家主还不跪着把陈标送自己手中?
唯一的问题是……
叶铮和宋濂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宋濂觉得自己优势很大,叶铮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陈标终于忍耐不住好奇心:“叶先生,您真的是水心先生的后人吗?”
宋濂心里咯噔一下,叶铮两眼冒出了精光。
叶琛得意的看了王袆一眼。看,还是我叶家人强。
王袆白了叶琛一眼。呵,叛徒。
李善长看到这一幕,脑门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若陈标是他李善长的儿子,他肯定立刻按着陈标的脑袋纳头就拜。这几个大文人,拜谁当老师都不吃亏。
可这是朱大帅的神仙童子儿子啊!
神仙童子就罢了,咱们还得隐藏他的身份啊!
现在朱大帅不在应天,我该怎么办?
对、对了!去找大帅夫人!
李善长赶紧向李保儿使眼色。
李保儿呆滞。
李善长轻轻干咳。
李保儿继续发呆。
李善长:“……”
这小子平时不是挺机灵吗?现在怎么回事!
李保儿听陈标和叶铮聊天,听傻了。
他一直对经济和基建这一块非常感兴趣,但目前他还在学四书五经,没来得及系统地学习这一块知识,只自己看书艰难自学。
叶铮所在的永嘉学派很擅长这个。
叶铮和陈标你一言我一语,解答了李保儿平时自学时诸多疑惑,他不由听得痴了,恨不得当即掏出小本本做记录。
陈标有些藏着掖着,基本只提问不回答。
叶铮则一是为了抢在宋濂前面收徒,二是抢在宋濂前面向李善长展示学问,几乎倾囊相授。且叶铮一直在山间乡村与无知蒙童授课,讲课内容深入浅出,零基础的人也能听得津津有味。
宋濂在心里叹了口气,直觉徒弟要丢,默默坐回了椅子上,并让叶铮和陈标也一起坐下,自己默默在心中叹气。
王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师兄一眼,立刻加入讨论。
文人多自傲,有名气有才华的文人更是傲上天。王袆已经不在乎收徒这件事本身,他就是要在叶家兄弟面前争口气,至少抢半个徒弟回来。
宋濂摸了摸鼻子,也只好顺着他师弟的心意崭露锋芒。否则以他师弟的性子,说不定会为此事阴阳怪气他一辈子。
李善长先狠狠瞪了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眼色的李保儿一眼,找借口暂时离开,去堂后吩咐人将今日之事告诉马夫人,然后亲自端着笔墨纸砚回大堂中。
朱文忠你愣着干什么!和我一起记录他们说的话啊!
李保儿使劲点头,哦哦哦哦,记录记录。
在座的八个文人微微一笑。比起吹捧,李善长和这位小兄弟一言不发直接磨墨做笔记的动作,更让他们感到被尊重。
叶铮的三位弟子道:“可否借与我们一些笔墨?”
李保儿使劲点头,然后使劲摇头:“不是借,用,用,随便用……啊,我这么说是不是没有礼貌,文人间该怎么说来着?”
叶铮的三位弟子忍俊不禁:“小兄弟无需太紧张,我们三人有以下田耕种为主业的,有以行商走贩为主业的,有以为人评理调解纠纷为主业的,都算不上什么正经的文人。”
李保儿的结巴这才好些。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笔墨分给三位年轻的文人,一起记录笔记。
另一边马夫人得知了此事。
她放
下手中逗弄三儿子的拨浪鼓,沉思了一会儿,笑道:“我知道了。让李先生不用担心,标儿这人傲得很,他不会轻易拜师。”
只要标儿不当场拜师,之后的事就好解决。
传话的人离开,马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表情又是骄傲,又是担忧。
她骄傲的当然是陈标的出色被大文人们认可,担忧的是那“弱冠之年方可归位”的预言。
还有十几年呢,标儿那么聪慧,他们真的瞒得住吗?
马夫人摇摇头,将心中担忧压下,起身去书房,给朱元璋写信。
马夫人很了解陈标。
当传话人将马夫人的话悄悄告诉李善长时,叶铮等人正中场休息,喝茶润喉,顺便问陈标可有师承。
陈标虽多是提问,显露的学识很有限。但他提出的问题一针见血,已经能窥见其能耐。
在场的几位大文人在更加欣赏陈标的同时,又有些担忧,这孩子是不是已经有大贤教导。
遇到晚辈,问其师长传承是很正常的事。他们一点都不急切,一点都不上赶着。
没错,就是这样。
陈标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他的小ru牙,跳下椅子拱手道:“小子未有师承,将来也不想有师承。”
宋濂等人惊讶极了,李善长更是惊得把笔都掉了。
宋濂皱眉:“为何?”
陈标斟酌了一下语言,决定表现得狂妄一些。
经过观察,陈标已经察觉,水心先生的后人和语文书上的大佬都有收他为徒的迹象。